“收到了,这则录音我已经发给小C让他单独把造谣真相那一段的剪辑发给委托人李女士,还会再备一份专程匿名发给警察局,最后我还会让章贺代想办法联系一下本市公安公众号或微博,将这段录音公布于世。”
蓝舒儿的声音听着有些疲惫,她听白盛厮迟迟没有讲话,“盛厮怎么了?”
“没事。”
蓝舒儿听出他有心事,心想今天发现的案发现场实在是让人作呕恶心,白盛厮一个人好几年都接手这样的案子应当也会接触到很多这样的吧,一想到这里蓝舒儿心中就为他担心,担心他会不会心理上…于是说话也变得谨慎了,“现在签署过协议的委托任务到现在已经全部结束了,至于潘氏到底是谁杀死的也和我们没有太大关系了,最近你也累了,盛厮如果你觉得很累了的话咱们就在此收手……”
她刚说完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深深的叹气声音,白盛厮沉默了好久好久,正在休息和继续查案两者上来回摆动犹豫不决的时候,猛地想到刚才石新宇与他说的那番话,“石新宇刚才的录音内你听了没有,她说潘氏之所以要大动干戈搞网上这么一出是想要给她们争取一点时间……”
争取时间,争取……
“我们继续查这个案子,我怀疑石新宇她不是无辜的。”
“你等会儿盛厮,我一下子没能懂你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她们为什么需要那么多钱。”器宇轩昂地说着,心底的劳累疲惫感顿时灰飞烟灭,“不是为了贴补家用也不是为了一夜暴富。”
潘氏不是那种没有谋略计划的人,她既然知道张之良将七百万这笔巨款付出去了之后肯定会报警继续查案直到将这笔七百多万的欠款追到手才会罢休,时间拖得越长,潘氏一家被发现的可能性就越大,于是潘氏在他报警之前就给他网上弄了那么一出,搞得他不得安宁,甚至还给张之良的姐姐发了那么一则看似那么真实那么像弟弟口气的短信。
“移民。”白盛厮将这个词说出来,“不对,应该说是偷渡。”
“你说什么啊我有点懵了…潘氏儿子还在外地念书呢,如今潘氏自己都死了,谁带着他们偷渡啊……”
电话那头蓝舒儿说到这边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东西,猛然反应过来。
“不对,还有人能够带着他们走。”
她继续说道,“我从潘家的挂历上注意到潘氏将本月的十六号拿圆珠笔圈了起来,其余本月的挂历面儿上别处还有两个深浅不一的用圆珠笔划过留下的痕迹,我取来新的日历对比了圆珠笔留下的印记,发现圆珠笔痕迹所处的位置都是那个月的十六号,我便提出此事问了大儿子,问他潘氏每个月的十六号是不是有什么活动。”
“他说那一天有一个中年的大叔总会来家里找潘氏,然后两个人就出去几乎一整天,根据潘氏儿子的话来讲,潘氏与那个男人的关系很好,对两个孩子也很爱护。”
“是今天撞到车前盖的那个男人,他与潘氏的关系很好,年纪刚好阅历也丰富,潘氏会不会将两个孩子托付给他了?”
这边,白盛厮沉静下来了,他边举着电话边握着方向盘,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的顶端,“不对,你的思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