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琨是一个意志坚定、绝不拖拉之人,否则也不会做到闻鸡起舞、守卫并州十数年。
在上党城休息了一个晚上,短暂的休整以后,便马不停蹄的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温峤还有护卫前往壶关。
刘琨需要知道壶关以西匈奴人的情况,好北上前往晋阳城。
几乎每天,都会有难民从壶口关以西涌入,躲避匈奴人。
前往壶关的路上难民目不暇接,这些好不容易从并州其他郡县逃进来的难民,一个个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双眼无神。
他们还算幸运的,起码成功活着抵达了壶关东部安全的领地。
刘群敏锐的从难民之中,发现了几个不似难民之人,于是骑马上前,将这几人赶了出来。
这几人都是男子,且身强体壮看不出疲惫和饥饿,虽穿着和难民一样的衣服,但却配有武器。
“你们是壶关的士卒?”刘群一眼就认出,这几人很可能是从壶关逃跑的士卒,混入了难民之中。
这些逃跑的士卒,在看到仅有刘群一人之后,互相对视一眼,突然暴起想要夺了刘群之马继续逃亡。
可刘群又怎么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顷刻之间就打败了逃兵,并将他们押送到了刘琨面前。
刘琨得知了他们的身份后,便问道“既是壶关士卒,为何逃亡?”
“大人饶命,我等并非无故逃亡,而是那匈奴人,又对壶关发起了攻击,我等兄弟守卫壶关已久,恪尽职守。可却苦无朝廷支援,粮草不足、兵甲老旧,无可奈何之下,才想混入难民之中逃亡南方。”士卒跪在地上,说出了自己逃亡的原因。
闻言,仁德的刘琨并没有责备士卒,并州沦陷两年之久,这些士卒都坚守在岗位上,只是没有希望在逃亡的,他不怪罪他们。
刘琨道“吾乃是朝廷新任的并州刺史刘琨,承蒙恩典来并州赴任,既然我已经来了,就不会让匈奴人继续肆虐,你等回归行伍,我便既往不咎。”
几人一听,刘琨竟然是新任的并州刺史,不禁害怕的都跪倒在地,生怕受到责罚牵连。
刘琨没有多说什么,便继续骑马前往壶关,而逃亡的士卒,也自觉的跟在刘琨的护卫后面返回壶关。
越是靠近壶关,那里的难民越是恐慌,一个个跑着,生怕身后的匈奴人追上来,其中也能看到一些混迹其中的逃兵。
不过一如之前逃亡的士卒一样,都被拦下,顽固不化的直接抓起来,乖乖认错的跟在护卫后面返回壶关。
刺耳的喊杀声,从壶关传来,显然此时的壶关正面临艰险的守城战。
从逃兵的嘴里得知,这一次攻击壶关的胡人,足有上万,战况极其激烈。
匈奴人已经归附汉朝许久,可依然没有改变游牧本身的习性,擅长骑马砍杀,而不擅长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