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しんそ
袁禾えか
蒋勇しょぅゆぅ
雷彬らいひん
姚强よぅきょぅ
陈长海ちんちょぅかい
姜晓洛きょぅしょぅらく
……
“きょぅしょぅらく!きょぅしょぅらく!”姜晓洛盯着黑板上自己的日本名字,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调皮地笑了。
从这天开始,队里就时常听见你叫过来他叫过去的,一群孩子突然间成了“日本人”。多年以后,姜晓洛和战友们的人生际遇早已不同,但联系时还是习惯称呼彼此的日文名字。称呼只是一个符号,流露的却是兄弟姐妹般的感情。
除了日语外,大家每周还有高中课程,语文、数学、物理什么的,只不过这些课程都是为了毕业文凭的需要,3年后大家拿的是安陵那所空军院校的中专文凭,档案里要有其它课程的成绩。人都是有惰性的,大家知道了,也就不好好地学了,好在队领导也是这么想的,走走过场,考试都是开卷抄试,大家的成绩大差不差,都是挺高的分数。
春天很快过去了,夏天来了。教导队的日子一天天地重复着,课程越来越多,日语听力、日语翻译,每天都安排得满满的。队里在专业知识的学习上要求很严,每周都有考试,刚开始大家的差距还不大,渐渐地就有了区别,女生明显学得要好,男生进步不大。
姜晓洛听教员说过,女生学习语言比男生天赋高,看来真是这么一回事,每次考试都是楚子红他们几个女生排在前面,男生都落在后面,特别是听力,女生一听就懂,男生只能干瞪眼。还有一个原因,姜晓洛也是听教员说的,当地方言属吴楚口音,历史上日本所使用的汉语和读音也来自“吴音”,两种语言同溯一源,当地人说话有一个最明显的不足,就是L、N不分,日语中恰好有な和ら两种音。姜晓洛从小生活在小县城里,口音很重,根本分不清L和N,每次听到这类单词就犯了难,听力成绩也就一直不怎么好。
教室的讲台上放着一台录音机,30公分大小,合起来是个箱子,打开平放,里面有两个转轴,转轴下方有几个橡皮擦大小的塑料按键,用来播放、停止、回放、快进、录音什么的。上课的时候,教员把一盘圆形磁带套在其中一个的转轴上,另外一个转轴上放个空磁带圈,手放在磁带上,抬起播放,放下停止,随时控制进度,倒比原有的按键好用。
开春之后,教导队开始了新一轮的农活战役。翻土、施肥、浇水,把沉睡了一个冬天的菜地全部唤醒,撒上菜籽,每天锄草打理。土垄经过大家勤劳的双手,平整得像刀切豆腐一样笔直笔直的,过了4月,秧苗已经冒出沃土伸了出来,绿油油的,迎着太阳尽情地汲取着大自然的营养。
猪圈里,十几头小猪仔待在几个小窝里,挤来挤去,拱来拱去,转来转去。每天中午,大家按照排班表,两个人一组,从食堂泔水缸里把剩菜剩饭倒在桶里,抬到猪圈,一勺一勺地倒到猪食槽里。这个时候,小猪仔们就像打仗似的,挤着冲过来,一鼻子拱进石槽里抢起来,旁边窝里的小猪仔正躺在草堆上晒太阳,听到有声响,也都一个个打身站起来挤到石槽边,抬头望着,两个鼻孔上仰,直哼哼,样子十分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