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解释意味的霍即眉间舒展出愉悦,一直冷抿的唇也翘起了些弧度。
他也联想出了那个画面,白勉或站或坐在画室中央,露出漂亮有曲线感的腰肩后背,很多人在欣赏他时一笔一画地将他描摹在纸上。
或许那些人中的某一幅画作,有天会成为让人一见就为之赞叹的艺术品。
完美的人体艺术素材,霍即反复咂摸着,确实,从第一次见到白勉的时候,他心里也是这样称赞的。
他看着自己的手,手指掌廓有着明显的宽大坚硬特征,短款的两头棉签捏在手里,有点男儿捏绣花针的味道,在白勉具有纤柔感的背上,更显得突兀。
他索性不用棉签,手指在白勉起了红疹的肩上轻轻将药膏抹开,动作小心轻柔。
感觉到他温热手指在背上描绘,白勉身体微僵,他回头视线疑惑投向霍即。
霍即脸色自然:“棉签抹不开,擦的也慢。”
他又在抹开了药膏的地方吹了吹,想让药膏尽快凝固,呼吸拂过皮肤,白勉不自在地缩了缩。
霍即眼底笑意一闪而过,面色上却一派淡然。
“……”白勉确定,他是故意的。
“好了。”
霍即并没有捉弄他太久,他试了下蜂蜜水杯,“温度刚好,可以喝。”
白勉把剩下半杯橙汁递给他,接过蜂蜜水,但嘴里还满是橙汁的味道,蜂蜜又甜他实在不想都喝下去。
“等下再喝吧,谢谢。”
逼着他立马喝完两杯也不行,混在一起也怕胃会不舒服,霍即便只叮嘱他在睡前一定要把蜂蜜水喝掉就可以。
看白勉很困,霍即也不再多待。
“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明天送早餐过来给你。”
“嗯。”白勉边应边往卧室走,浴袍还挂在腰间。
霍即看着他身影逐渐与后边的白色背景墙重合,在一抹纯白中勾勒出了修长有致的肢体腰肩线条,边缘虚白的轮廓影影绰绰,却比任何抽象的艺术画作还要更美上几分。
这一幕深深映入霍即的脑海中,瞬间将他本就不平静的心潮卷翻起阵阵更汹涌的骇浪。
他更能感受到当初那些争抢着要把白勉画下来的人,是抱着一副怎样热切贪婪的心情。
可惜他没有画笔,也不擅长画画,只能用双眼记下这一幕。
霍即脚步有些挪不动,他胸腔里的翻覆无法平复,直到白勉走到卧室门口,他都没有从原处离开半步。
他倒是想听句白勉说的晚安,可那人居然连头都不回。
听到开门声,白勉抬起低垂的头,急忙说:“不用关灯,我自己关。”
霍即放在开关上的手顿顿放下,看到了白勉眼中一闪而过的恐惧,以为他和霍峤一样小孩子怕黑,笑说:“好,你早点睡,记得把蜂蜜水喝了。”
“好,谢谢。”
最终还是霍即忍不住又叫住他,说:“晚安。”
白勉站在卧室门口,朝他弯了弯眼角:“晚安,今天谢谢你。”
霍即回到家时,沙发上躺的四仰八叉的霍峤一手捏着薯片一手抱着玩偶正好睡。
电视的动画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霍即将他的薯片抽出来,抱他回了房间。
之后又专门给关昊打了个电话,为了酒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