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昊以为霍即说笑的,没想到他真的要。
“一个破酒杯都要留,当间接接吻的信物?我的哥你还整纯情少女这一套呢,你没事儿吧?”
关昊之前还对自己这哥们儿挺有信心,现在看来,这结果可真不一定。
霍即拿了睡衣转进浴室。
“别说废话,明天把东西送过来给我。”
关昊咂舌:“知道了知道了,我连白美人留在上面的口水都没擦的给你存住了,给你留下最原始最完美的痕迹,行了吧?”
霍即想到当时的画面,白勉被他逼得没办法,实在咬不住酒杯掉下来时慌张的样子,被酒渍沾染过的脸和脖颈……
霍即呼吸一沉,“嗯,挂了。”
关昊捏着手机,一脸醉态,滞了片刻笑笑摇头。
“霍即给你打电话?话说他跑哪儿去了?”李枫带着一身酒气歪倒在他边上。
“跑去栽跟头。”关昊意味深长地说了句。
……
凉水从头浇下来,冲散了醉意,洗净了烟酒气,就是怎么都散不去白勉身上那道夹着牛奶和花香的淡淡香气。
越想冲淡,他越记得清楚,导致那味道一直久久萦绕在鼻息间散不去。
凉水流过脖颈,他摸着自己的喉结,水碰到指尖明明是冰凉,可那处灼热依旧,怎么也浇不灭。
他依然分不清只是呼吸喷吐,还是白勉也触碰过。
感觉到身体变化,霍即又把凉水开得大了些,冰凉的水线从花洒里倾注下来,脸都被水珠打得有些发疼,但身体温度怎么都压不下去。
纵观过往,他还从未在有十足把握的博弈过程中频繁产生这种明明占上风,却又总是怀疑自己要随时会落败的危险感。
白勉乖时无辜又无害,有时却又一肚子坏心思,偏偏什么样子他都觉得有意思得很,又什么样子他都能牢牢记在脑海里,想了一遍又一遍。
他摇头笑了笑,笑色略显无奈,轻微的叹息中又显然杂着兴致盎然。
白勉把蜂蜜水喝完才睡下,正好背上的药膏也凝固了,他听着隔壁延续了一个半小时的唰唰水声。
——比预料中久。
他眉眼间蕴绕着更胜一筹的愉悦,这一夜定然好眠。
本以为已经归于寂静,可两个小时后,隔壁水声又响了起来……
白勉半睡半醒间又被吵醒,他靠在床头抿唇笑,醉意没散眼尾还红着,像裹着一肚子坏水的妖艳狐狸。
他拿出手机,给霍即发了条语音消息:
[大半夜,不让人睡觉了?]
他还卷着因失眠而燥郁的尾音嗯了一秒才说话,处于半睡半醒的声音困倦懒绵,虽像埋怨,可听着就是一股黏腻撒娇的味道。
霍即冲完澡随意套了件衣服就到阳台吹风,才刚把燥热给晾下去几分,打开手机就听到了这句语音。
火本来就烈,白勉还往上浇这么热的油,不炸个噼里啪啦恐怕不算完。
现在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夜色如墨风热蝉寂,正是邪恶欲.念极容易跳跃的时候,白勉又掐着这样无辜的嗓音哀怨。
他攥着手机看向隔壁阳台,面对他这一侧的窗帘没拉,衣架上新洗的内.裤还挂晾着,偶尔轻轻摇曳。
霍即擦着头发的毛巾狠狠抹了抹脸,他想,这一夜他必定彻夜难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