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
苏瑶吓了一跳,转头只见案上的烛火,爆了烛芯。
今日洗漱后,她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许久,莫名有些心神不定,往日里那些好吃的好玩的也不再吸引她了。
修真者对于和自身有关的事多少有些感应,苏瑶伸手摸了摸胸口,不由在心里翻捡着身边大大小小的事。
年熙身子骨调理得当,成年后便娶了一位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他膝下已有一儿一女。
今生年羹尧未曾出格,年熙的仕途颇有些顺畅,想必也不会被雍正下旨过继给隆科多为子。
三位庶女也妥妥当当的嫁了出去,寻得是门当户对的人家。
至于年富、年兴和年寿这三个皮小子,有年熙这个大哥管教倒也认真读书,不像幼时那般上房揭瓦,每日挨打了。
后宫没有发生大事,也没出现皇后和副后同在的景象。
这些事情她已在信中告知了在外行军的年羹尧。
这天寒地冻的时节,信件来往不便,苏瑶想了想,那家伙应该收到了,当即就把这事抛开了。
苏瑶在床榻上又翻了个身,翻了翻原主的记忆,发现这家伙前世貌似纳了一个蒙古小妾,她脑中忽然冒出一个奇异的想法。
难道年羹尧会带一个女人回来?
近几年战事不断,年羹尧颇受雍正重用,若这家伙有那花花心思,那些人早就扑上来了。
这般零零散散的乱想了半天,苏瑶渐渐入了梦乡。
她哪知道年羹尧确实带回来一个“惊喜”!
--------------------
苏瑶被年羹尧拉去前院时,她一头雾水,这家伙刚回来也不歇息一会儿,有什么事不能在正房说。
全安也不见人影,这主仆二人神神秘秘地搞什么鬼?
年羹尧入京后,跑了一趟养心殿交了差事,赶回年府,去瑶华那里洗漱更衣后,他方才缓了过来。
他想到驿站发生的事不适合在正院说,人多嘴杂容易传出话来,当即便拉着人前往外院书房。
进了书房,两人落座软塌,很快便有下人奉上瓜果茶点。
年羹尧老神在在地安坐在瑶华身边,端了一盏热茶递给她,待她吃了两口点心,他扬声吩咐全安进屋来。
见他这般高深模样,苏瑶说话也不藏着掖着,她直接问道:“你这是有什么惊喜给我?”
年羹尧微微一笑,温声道:“爷要和你说件事儿,省的你从旁人口中听说后多想,不过得让你先见个人。”
苏瑶被勾起好奇心,追问道:“一个人?”
话音刚落,全安推搡着一个人进了屋里,那人头也没抬便利索地跪在地上,全安向上座两人请安后,立在那女人身旁。
下面跪着一个女人,她的身子瑟瑟发抖。
苏瑶不禁皱了皱眉,不愿费神去猜这人的身份,转头向身边的男人看去,她道:“这是谁啊?陌生的很?”
瞧见小姑娘疑惑的眼神,年羹尧轻笑一声,倾身在苏瑶耳边低语好一会后,笑道:“这就是我要说的事了。”
闻言,苏瑶只觉不可思议,直直地瞪着年羹尧,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
这家伙真的不是在侮辱人?
跪在下面的女人哪点和她一样了?
见小姑娘脸色不断变换,年羹尧将她的小手拉了过来,两人十指交缠后,他道:“你没看错,就是这个女人。”
确定这家伙不是骗人,苏瑶有些恍惚,呢喃道:“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她转头看向跪在书房中央抖如筛糠的传说中的女人。
苏瑶实在是太惊讶了,她忍了又忍,睁大眼睛看着年羹尧道:“这也太丑了吧!哪有一点相似之处?”
苏瑶真没有贬低跪在下面的女人。
方才一个照面,她给人的印象就是油腻、臃肿、邋遢等一系列用来形容乞儿的词。最后,苏瑶挑了一个较为宽松的词“丑”。
拿丑陋来形容一个女人倒也不算恶毒,若用其他词来形容一个女人,那才让人受不住。
容貌是父母给的,不容轻易改变形貌,可人的外形可以精心来打理的,也是别人对她的第一印象。
跪在下面的女人,肤色黑黄粗糙,头发散乱脏污,身量中等又颇为肥壮,沾了油渍的红衣裹着腰间的肥肉,勒出一道道肉痕,委实不雅观。
苏瑶隐约辨别出她穿了一件红底儿织锦裙衣,似是出自江南那一带。
见了这身衣裳的料子,苏瑶只能相信他的话,这可不是寻常人能穿得起的。
眼前她倒是有些好奇这女人怎会变成这般模样,苏瑶道:“那她怎么这样了?五爷,按你说的,那事发生在半个月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