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人都不难猜出里面的深意。
初禾瞪大了眼睛:“这不是我给你的!”
“哦,老板给我打电话了,说东西在你手上。”褚南洲手指夹着那块巧克力,笑得邪肆,“你以为找个人帮忙,我就猜不到是你?”
“……”那心形闪片实在晃眼睛,初禾头一次体会到了百口莫辩。
护腕是她送的,巧克力不是啊,可她要怎么证明这两个东西不是同一个人送的?
褚南洲撕开巧克力,漫不经心地咬了一口:“全校一大半女生都喜欢我,你这事儿不丢人,我还给你个机会。”
初禾嘴角一抽:“什么机会?”
“跟我混。”褚南洲望着她,把包装纸折起来,“以后哥什么时候想谈恋爱了,优先考虑你。”
“我谢谢你啊,不稀罕。”初禾转头就跑,没再给他抓住自己的机会,小短腿倒腾得飞快,转眼间过了马路。
褚南洲望着她窜得跟兔子似的背影,嚼着巧克力,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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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第二节课后,操场上乌压压全是人头。大部分同学都跟随者音乐的节奏晃动四肢,哪怕是懒洋洋的,也多少有点动作。
而站在高二5班最末尾的几个男生,哪怕在班主任的注视下也懒得抬一抬手。
褚南洲旁边的小弟顺着他悠远的目光看过去,还是乌压压一片人头,疑惑地问:“南哥,看什么呢?”
另一位男生啧了声:“高一的小学妹做操就是认真啊,看那个排头领操的,我赌一百根辣条,身材一定超棒,该瘦的瘦,该有的有。”
褚南洲目光也凝在那处,忽然眯了眯眸,嗓音危险:“你眼睛不想要了是不是?我帮你挖出来捐了?”
“错了南哥,我就开个玩笑嘛。”他知道南哥不喜欢这种低俗玩笑,忙不迭认怂,“以后不说了,不说了。”
褚南洲却依旧看着排头那姑娘,语气冷凝:“眼珠子收回去,做操。”
“……”那人乖乖地开始晃动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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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禾最近接连收到情书。
因为字写得太丑,抄袭痕迹也太明显,她一度怀疑是小学生作祟,于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直到某天值日,她去学校去得很早。
因为最近还得办板报,她索性六点就到了,打扫完卫生在板报上画插图。
正画得认真,突然听见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太像是同学到校。
外面走廊灯是黑的,教室也只开了最后面一盏灯,她不禁凝神屏息,轻轻地从凳子上挪下去。
然后蹑手蹑脚地藏到门后。
终于,看到有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猫着腰进了教室,左顾右盼,却没发现藏在门后的她。
初禾不知道这人要做什么,她也不认识,于是静观其变。可是当那人走到她的座位前,从兜里掏出什么东西放进她桌洞里的时候,按捺不住冲了过去:“你在干嘛?”
那同学也是穿着校服的本校学生,长相普通,身高普通,初禾低头看见他手里刚要塞进去的蓝色信封,突然想起来什么,拧了拧眉:“最近的信都是你送的?”
那人明显慌了神,目光快速地闪躲,还有些语无伦次:“是我,不是,不是我,是我送的,但是但是不是我写的!我我我就是帮别人跑腿……”
初禾上前一步,逼得他几乎撞倒在前排桌子上:“帮谁?”
初禾虽然是个女生,但不像许听夏温柔软糯的性子,凶起来也是真的凶。
男生犹豫了很久,脸色由红转白,额头都冒出细细的汗珠,终于遭不住她逼问的魄力,细若蚊蝇地开口:“是是,是高二5班的……”
初禾扯了扯唇:“高二5班的谁?”
“我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男生一脸真诚,似乎没说谎,“就是经常跟在褚南洲学长旁边的那个学长。”
“……”初禾惊讶之余,嘴角无语地抽了抽。
怎么又是姓褚的?
怎么老是他?
这人是和她八字犯冲吗?就不能乖乖地从她生活里消失?每次以为两人应该就此别过,没什么交集了,就冷不丁给她个当头棒喝——原来这世上还有这么个孽障没解决干净。
说起来,上次褚南洲在游戏机厅借她的二十几个币还没还。
不是她想借的,她没那么傻,是那人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突然就从她筐子里抓了一把,她都来不及阻止,那只大手就薅走了她一大半的币。
还说下次再请她玩。
可真是信了他的邪,倒霉到家了才要跟这种人纠缠不休。
初禾越想越生气,咬牙切齿地推开男生,风风火火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