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南宫昊宇极力挽留之际,南宫瑾引着薛神医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此乃老夫侄儿南宫昊宇,方才偶感眩晕,有劳薛神医。”
那老者随即上前便是一通例行查验,少顷便摇头喃喃道:
“观公子气色红润,脉象平稳,口舌无疮,眼神明亮,也没什么不妥啊。”
“劳烦神医再好好看看。”见薛神医片刻便下结论,南宫瑾似有不甘。
“不必了,昊宇确无大碍,休息片刻便好,有劳神医了。”
既然自己的侄子当着薛神医的面说自己无碍,南宫瑾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命下人送其回府。
就在此间下人来报,言丞相府有急事邀其前去。
嘱咐一番后,南宫瑾便急急赶往丞相府赴邀。
“南宫叔父想必路过城南,正好载子恒一程。”
“别·······”还没等南宫昊宇说完,赵子恒便头也不回的随着南宫瑾走了。
其实南宫昊宇极力挽留赵子恒也并非其他,就是想暗示一下赵家即将大祸临头,早在紫须真人教其星象时,便明令其不可泄露天机,如若泄露定会遭到反噬,故南宫昊宇不敢与赵子恒明言。
难言之隐的滋味迫使南宫昊宇辗转反侧,片刻无安,“来人呐,速去摆案月台。”
少顷,南宫府便移步月台。
此刻繁星点点,皓月高悬,凉风阵阵,蛙叫蛐鸣。
“子恒啊,子恒,山木有兮木有枝,吾系君兮君岂知?夜不能寐,浮身影,语不高深,擒吾心。”
琴案旁,南宫昊宇一席玄色华服,一对乌黑深邃的眼睛透着黯然忧伤,棱角分明的俊颜之上俨然透着些许无奈之色。
“世事无常,横祸将临,唉!”
想到此处,南宫昊宇更加心乱如麻,琴音也随之低沉哀伤,不刻又突变波涛汹涌,弦如急雨。
“罢罢罢!孰让吾视君如命!倾吾此生半世命,换得子恒一世欢。”
正叹息间,一小童手拿披风快步来到露台,急急与南宫昊宇披上,“公子何事烦忧?这更深露寒的,可莫要坏了身子。”
“童儿,笔墨伺候,吾即休书一封,明晨速速送往赵将军老宅,务必亲手交与公子子恒。”
南宫昊宇邃眼微闭,眉头紧锁,待那童儿折返即刻提笔疾书——子恒吾弟,为兄昨日云端眺望,寻得一桃花坳,那里花香四溢,鸟飞蝶旋,不如篝火畅饮如何?
写到这,游走的笔尖突然顿了一下,一想到赵家就要遭难,自己又不能悖逆师父嘱托,只得怪怪的补充了一句——贤弟可带家人,再多带些衣物银两。
写好信笺,略略风干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折放到信封之内,又冲小童道,“稍后与吾备壶欢伯来。”(解忧的酒)
“这个,公子,您还是别饮了吧,方才不是言头晕吗······”
一番苦劝后,见南宫昊宇眼神仍然坚毅,知道再说无益,只得喏了一声,小跑着下去布办去了。
望着小童清瘦娇小的背影,南宫昊宇不由得又回想起数年前初识赵子恒的场景。
“子恒啊,你我到底是何等缘分,竟让昊宇如此挂牵。”
思虑间叹息连连,随即抓起酒壶欲以豪饮渡千愁,却发现壶内已是空空如也。
“童儿!再拿壶酒来!”
喊了半天不见小童前来,正欲再唤,竟发现天已微亮,随即苦笑的摇摇头,起身向内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