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还难受不?”
赵砾给他端来一大杯水。
“谢谢。”时逆接过,小口小口地慢慢将一整杯水喝完。
赵砾非常准地接过杯子,问:“还要吗?”
时逆对他笑笑:“不用了,谢谢。”
时逆对上放悬的视线,“我没事了。”
男生满脸疲倦却还强打起精神对放悬柔柔地笑笑,任谁见了都想将其圈在怀里抱抱。
放悬右手按住时逆的后脑勺,脸离时逆越来越近。
时逆吓一跳,正要往后躲,忽然感觉额头一凉,鼻尖也痒痒的。
放悬的额头抵上了他的,优秀的鼻梁也轻碰上,气息交织,时逆感觉自己呼出的气温度都高了一点。
放悬的瞳孔很好看,眼眸含星,碎的,亮的,细细闪烁。
放悬没有贴多久,只几秒便分开,扭头对周怀准说:“我怎么感觉他还是有点烧?”
周怀准挑眉:“放总,虽然我是个有医师证的医生,但我是神经科的。”
放悬:“你拿了证治个发烧都不行?”
周怀准:“……”
赵砾叫了护士过来,给时逆测了体温,三十六度九,体温已经降下来了,又给他续了瓶点滴。
时逆呆呆地眨眨眼,额头上还留有放悬的温度,确实比他低一些。
鼻间也还满是他的味道,不过不再是咸蛋黄芋泥面包味,淡淡的清冽香,像是香水味。
他摸了摸自己额头,“我发烧了?”
周怀准抱臂倚着墙,笑得特开心,“嗯,烧到三十八度二。”
他睨了眼赵砾,“某人以为你进那啥期了,吓个半死,赶忙给放总叫过来了。”
赵砾脸沉了一分,默默转过身去。
放悬也挺乐,“不怪他,他闻不到信息素的味儿。”
时逆跟着笑笑点头,不敢问那啥期是什么期。
晕倒前时逆好像是看到赵砾惊恐的神情了,他还第一次知道赵砾眼睛能瞪那么大。
他歉意地对赵砾说:“不好意思,应该是我下午开窗睡着所以着凉了。”
赵砾怔了下,神情古怪地看看时逆:“不会,是我失职。”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怪异,放悬轻咳一声,对站那两人摆摆手,“快走快走,我要跟我老婆亲亲,你俩电灯泡杵这,整个万象发电厂都不用工作了。”
周怀准弯弯手指,“拜拜,晚安。”
赵砾把门带上。
时逆现在没有时间观念,手机也不知道被放到哪去了,想看看窗外通过天色粗略判断时间,但却发现窗帘都被拉死了。
放悬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老婆,窗帘怎么了吗?”
“没事。”时逆问,“现在几点了?”他感觉自己睡了挺久。
放悬垂眸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两点二十。”
时逆一惊:“第二天下午了?”
放悬噗嗤乐了,凑过来揉了揉时逆的头发,成功地把柔顺的长发弄得在脑袋顶上旋一个窝。
“没,凌晨。”
放悬的声音微哑,有着浓浓的疲惫感,眼底也有些许青黑。
时逆很过意不去,认真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放悬又将他头发抚顺,捏了捏他的脸,“生病也不是你想的,怪我最近没时间陪你。”
放悬叹了口气,“亲亲老婆生病住院我都没办法陪同,我真不称职。”
时逆顺手抚掉放悬的手:“去睡吧,你看起来很累。”
放悬却又一把抱住时逆,脸颊在他头顶蹭了蹭,声音低低的,“好,睡前充个电。”
清冽的香味扑了时逆一鼻子,他尴尬地身体不敢动,视线到处飘,余光无意间瞥到了桌上那瓶小苍兰。
啊,对了,放悬身上的味道和小苍兰的花香很像。
放悬的头往侧下方移了点,埋在时逆肩颈深深吸了口气,放开时逆:“充电完毕,老婆晚安。”
后脖颈有点痒,时逆忍住想挠的想法,“晚安。”
放悬单手勾过随意放在桌上的西装外套,搭在小臂上。放悬很高,肩颈处微弯,黑色衬衫绷出几条褶皱,看起来极具力量感。他拉开病房门走了。
时逆有点蒙,病房里有陪床位,他还以为放悬会睡在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