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月儿不是煮粉条就是煮萝卜条,准备明天的包子馅。
张坤也没闲着,这些年院墙的墙皮都被雨水冲掉了,一块块的,跟牛皮癣似的很难看。
关键是墙头的砖不知什么时候也掉下来不少,墙也变矮了。
张坤想,一个家要是没个顾家的好男人真不行。
以前自己整天游手好闲,好吃懒做,赌博打老婆,眼里根本就没有活儿。
想想前世,自己还不是一般的差!
张坤找来砖,又和了一大堆麦秸泥,他要把脱落的院墙皮全部用泥抹平抹好。还要把那些墙头掉下的砖头磊。
不但把墙头掉下的砖磊,还要把墙头再加高些。
张坤满头大汗地和着麦秸泥。
他觉得一个好男人就应当撑起家的门面,就应当使家像个家。
月儿在厨房一边煮着粉条,一边看着自家男人。她总觉的自己是在梦里。
是啊,张坤啥时候干过这样的活儿?又是泥又是土还出得满身汗。
小雪在一旁高兴地玩泥巴,边玩还边跟张坤说:“爸爸,你和泥做什么?”
“修院墙,你没见咱院墙的墙皮都脱落了吗?爸爸重新把墙糊好。”
小雪说:“爸爸,我也会和泥,我帮你!”
“好,”张坤一边干活,一边跟小雪说,“小雪跟爸爸一块糊墙皮,咱们一块建设家!”
“嗯,小雪和爸爸一块建设家!”
小雪用手玩着泥,弄得小手小脸脏乎乎的。
月儿看着这一切,她的眼又湿润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说:“月儿,你是在做梦吗?你眼前的男人是张坤吗?”
张坤和好泥,就开始抹墙。
他一块一块地抹着,把那脱落的墙皮尽量抹平,尽量抹得完好如初。
墙皮脱落得太多,张坤几乎是把墙皮全涂抹一遍。
天越来越热了,张坤把穿着的褂子脱了,露出满身的肌肉。
下午的阳光照在院子,照在张坤疙疙瘩瘩凸起的肌肉。
月儿看到张坤那满身的肌肉和那高大的身体,那每一块肌肉都那么的有力。
那高大的身躯犹如一座小山,使她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踏实。
快到晚的时候,院墙抹好了。
那坑坑洼洼,这掉一块,那掉一块的院墙,叫张坤用麦秸泥抹得就跟新的一样。
不但院墙抹好了,院墙还往加高了几层。
这时月儿盘的包子馅也好了。
月儿端来两碗开水放到了院里的小桌,跟张坤说:“快歇歇,喝点热水。”
张坤擦着脸身的汗说:“你先叫小雪喝,我一会儿就过去。”
这时月儿见张坤又一锹一锹地往墙头铲泥。
月儿心想,墙头铲泥砖就更牢靠了,就不会掉下来了。
谁知,张坤在墙头抹了一层泥后,又找来几个玻璃瓶子,一下打碎,把碎玻璃碴密密麻麻地插在了墙头的泥里。
月儿明白了,张坤这是为了家里的安全,才有意插这些碎玻璃碴的。
月儿觉得张坤想得很周到,秃子不是叫张坤晚去找他吗?要是张坤不去肯定秃子不会甘休。
把墙头的玻璃碴密密麻麻地插好后,张坤才洗了手,坐到小圆桌前喝水。
月儿站起身,走到院门口,看着这平展展完好如初的院墙,看着高高的院墙的那密密麻麻的碎玻璃碴子,她脸流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晚,张坤干了一天活儿,午在集市卖包子,下午修补院墙,吃了饭倒头就睡了。
小雪也玩累了,躺在张坤的身旁,睡得跟个小猫似的。
可月儿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知道秃子晚叫张坤过去,可张坤没过去,现已在床睡得正香。怕那村霸秃子来找事。
她知道,那村霸秃子可是打架玩命的主儿,当村长的老子跟本管不了他。
那年因为赌博跟人还动了刀子,把人家捅伤了,被拘留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