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江然!”
“臭老爹!”
“歹毒的男人!”
易筱筱一边诅咒着今天下午狼狈为奸的两个男人,一边摘着竹叶丢在地上,发泄心中的不满。
夕阳余晖,易筱筱在这里跪了好几个时辰了,肚子都饿扁了。
易家的列祖列宗的牌位都供奉在祖堂里,甚至易筱筱的生母的牌位也在这里。
易筱筱的生母是范阳卢氏之女,乃是一等一的大家族,虽说是旁系出身,但是和曲阳侯府来说也算是门当户对。
不过易筱筱却不怎么喜欢这个娘家,因为易筱筱生母旁系庶出便不受娘家待见,哪怕易筱筱的生母过世了,范阳卢氏也只是派了几个庶出子弟前来吊唁一下,便敷衍了事了。
这都还是看在曲阳侯的面子上。
易筱筱跪在蒲团上,她的膝盖下面垫了一层厚厚的棉布,就算这样跪了几个时辰,膝盖也不会疼,只是易筱筱很生气而已。
反正易筱筱知道,今天父亲和江然谈的事情必然泡汤,江然那个歹毒的男人就是故意来整自己的。江然怎么可能会答应这门亲事?估计也就三言两语搪塞过去了。
“咳咳!”
外面传来了厚重的咳嗽声,易筱筱连忙打了一个激灵,跪的笔直。
易方宇背着手,慢慢走了进来,他本想早点来的,但是和江然那个年轻人聊得很是投机,干脆就留着江然吃了晚饭,结果这一下却让易方宇把易筱筱给忘记了。
待易方宇将江然送出府门以后,易方宇才回味过来,好像自己和江然天南海北都聊了,唯独忘了聊谈婚论嫁的事情了。
易方宇站在易筱筱身旁,眼神凝重地望着上面供奉的牌位,张口问道:“知道为父为什么罚你跪祖堂吗?”
“因为女儿顶撞了父亲,惹父亲不快了……”
易筱筱低下头,语气不咸不淡,看起来并没有认错的意思。
易方宇有些尴尬和内疚,他本想让易筱筱跪着只是在江然面前装装样子,却没想到江然如此健谈,连母马怎么能够生出好马都有研究,易方宇就好像发现了新世界一样一时之间难以自控……
“为父听说你把礼部侍郎吴大人的门牙给打掉了?”
易方宇脸色沉了下来,盘问着易筱筱。
易筱筱抬起头来,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望着易方宇,委屈道:“女儿冤枉,实在是红药相貌丑陋,那吴大人头一次来府中便到处乱走,撞见了红药之后大呼有鬼,摔倒在地,磕掉了一颗门牙。”
“果真如此?”易方宇有些犹疑。
“当真,况且父亲不也是打掉了吴大人最后一颗门牙吗?”易筱筱又低下头,低声委屈着。
“咳咳,为父那是误会!”
易方宇有些尴尬,为什么自己就那么冲动?
不过那个吴子文也是,说话也不说清楚,你早点解释不就完了吗?非要我揍你一顿你才说完,读书人这个慢性子可真要不得。
易方宇心中吐槽着,选择性忘记了是自己先一拳打掉了吴子文的门牙,再一拳打晕了吴子文,以致于吴子文根本来不及解释。
“女儿这也是误会……”
易筱筱连忙回了一句,呛得易方宇一时说不出话来。
“算了算了,打都打了,他一个礼部侍郎还能奈我何?”
易方宇十分硬气,不就是打了一个大臣吗?他们这些勋贵之后,哪个人没有揍过朝廷命官?
易筱筱附和地点点头,心中窃喜,好像吴子文这档子事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