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传国玉玺,稍微了解中国历史的人都略知一二,自始皇帝嬴政建立秦朝后打造这块玉玺后,其就一直是古代中国封建王朝的象征之一,上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哪位皇帝登基如果手上没有传国玉玺,就会被认为名不正言不顺。那日看到谭坤曜手上拿的玉印,虽说眼熟,但我也只是认为是“灵石”制成的玉制品而已,并没往那方面想,今天看到胡老师这番话语,我不禁大跌眼镜。
胡老师接着写道:”小章,我知道你也爱钻研中国历史,传国玉玺的来历我便不赘述,但你是否知道,历史上的传国玉玺,不单单只有一个,而是有一真一假两块。“
我心说得了吧,想仿制玉玺的人多了去了,中国人自古喜爱印鉴,哪个草头天子上台后,不装模作样地找块玉雕成龙凤状,证明自己王权神授,就算是有假的,恐怕去北京潘家园都能淘出一打。不过这样一想又不对,假玉玺多了去了,胡老师却对此如此重视,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索性也不再多想。
”东晋末年,发生了由各皇族主导,争夺中央政权的‘八王之乱’,东晋帝国风雨飘摇,随后匈奴、氐族、鲜卑等少数民族政权乘机入侵中原,胡人攻破洛阳城时,将玉玺抢走,从此玉玺就在关外流离,但他们万万没想到,所夺走的只是一块赝品。但这块假货非但可以以假乱真,而且同样由‘灵石’制成,具有一定的精神控制效果,我这次前往西北,根本原因就是接到上头的指令,说在关外发现了假玉玺的踪影,才导演出这样一场考察采风的戏码,但没想到被你的老乡谭坤曜抢在了前面,还一同带走了小媛。”我看得一头雾水,这谭坤曜究竟何许人也,一个炊事班的老兵,不但手持国之重器,还能跟老胡、老赵等人背后的神秘势力分庭抗礼。
“我知道你疑惑谭坤曜的身份,这故事说来话长,真正的玉玺继续作为皇权的标志在中原各朝代代相传,直到明代建立后,情况才发生转变。”我立即想到了史书上记载的故事,难道这谭坤曜,竟和明朝皇室有关联?
“相信你也推测出一些事情,自明太祖朱元璋传位于皇孙朱允炆后,皇叔朱棣开始了以‘清君侧’为借口的夺权之战,史称靖难之役,朱棣的北军大破南京城时,朱允炆在太监的掩护下通过侧门逃生,至今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成祖朱棣从未放弃过对这位侄子的寻找,其实往后建文帝手下的南军已经不成气候,成祖轻而易举地一统了天下,但他的怨念,终究还是集聚在建文帝带走的传国玉玺上。
有人传闻朱允炆逃难于东南亚,成祖便派三保太监郑和七下西洋寻觅他的踪迹,最终却是一无所获,这是成祖及之后明代皇帝的一块心病。后来明英宗朱祁镇用兵蒙古,在‘土木堡之变’中被俘,最初目的也是为了夺回被少数民族带走的假玉玺,虽说是仿制品,好歹也有一些朝代用过些许年,能够把它带回中原大地,也算了却了祖宗的念想,最后也以失败告终。再之后,明清历代皇帝便没有再持有过玉玺,清朝覆亡后,袁世凯把皇城甚至宣统帝溥仪的老家搜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出来,说明玉玺确实早就失传了。
而你的老乡谭坤曜,据我推测应该是明代皇族的后人,明代灭亡一百年后,民间还喊着‘反清复明’的人大有人在,可以印证明朝皇室残党之根深蒂固,野火烧不尽。而曜字可以拆分为日月星辰,日月即为明,而那日袭击我们的恶狼身上也挂着刻有日月的‘灵石’挂饰,便更加证实了这一点。我和我的老师,在这么多年寻觅玉玺的过程中也发现了那帮人的踪迹,但没料到他们先声夺人,在西北疆域掘地三尺找出了假玉玺,上演了一场好戏,着实是我的重大失策。
最后,关于敌我双方都对真假两块玉玺如此看重的原因,已有的研究结果表明,除开其精神控制的效果外,在现代科技的辅助下,这块汇聚了天下‘灵石’之精华的宝玉,说不定真有所谓影响时空的巨大作用。
我不确定谭坤曜手上那一块是否也有这种能力,但第一我不能让他拿着这东西荼毒生灵,另外我的当务之急是找到真正的玉玺,两块玉玺之间有着相互吸引的作用,万一被对方将两块都拿到手,后果将不堪设想。而且还有希望通过玉玺的吸引作用,找到小媛,关于她,还记得那天隧道里的场景么,我想应该是她有某种与‘灵石‘相连系的特殊体质,谭坤曜暂时不会加害于她。至于你,好自为之吧,以后这些事情你还是不要再沾边的好。”
看到小媛,我又眼前一亮,这老家伙分明是不让我安生,先是下套把我引入到这场密谋中,现在又说不许我染指,可我哪是容易善罢甘休的人,不过眼下刚回老家,还是安安分分工作的好,看老胡这番态度,对方明显不是我惹得起的存在。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觉得多想无益,便把信纸叠放好,开始整理起房间来。我天这房间恐怕是几百年没住人了,灰尘叠起来能有一指厚,等我打扫干净,已经是红日西沉,夜幕将近,晚上草草收拾了一下便上床躺下了,准备迎接明日的新生活。
翌日一早,我穿着好行装,在刚刚擦干净的镜子前照了照,原本白嫩的脸庞,却因为这些日子的煎熬显得憔悴不堪,经历了数千里的赶路,连回家吃口饭的时间都没有,就要赶赴到工作岗位上。没办法,谁不是为了生活呢,这也是千千万万世人的写照吧,我背起包便向单位赶去。
按照介绍信上的地址走了二十来分钟,我来到一幢比我所住的宿舍不会新太多的楼房前,说是说电视台,除开楼顶的巨大天线能表明它的身份外,从其余任何一个角度看来,都不像个能让人好好工作的地方。我向楼下传达室大爷出示了信件,他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我说:“咱们这得多少年没来新人了,也没听领导说最近有人事安排啊,你到底是何方人也?”
我看着他的表情,心道大舅做事也太随性了,给我安排这么个不靠谱的地方,怎么看都不像能养活自己的所在,却还是向老大爷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并恭敬地递上一包烟,他这才点了点头,指了指楼梯说:“台长办公室在五楼,走左手边上去,他这会刚来,兴许你还能逮到他。”
我又是一脑袋包,着什么鬼地方,找领导还靠逮,难道平日他们都在满街游窜么,便缓慢踱着步走进了破旧的楼梯间。别说外面看起来残垣断壁,满目苍凉,走进去才发现这单位还别有洞天,办公室布置得规规整整,只是看起来太过于干净,人气并不旺,不过估计也是因为今天周一的缘故,我抬手敲了敲标示着“台长办公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