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兄妹二人四下望去,未发现有人影,也没有发现埋伏,只好责备大白道:“你这剑鬼,乱报些什么信呢?”
“啧,你们这两个凡人,竟然还敢质疑老子?别以为那狗杂种把我交到你们手上,你们就能为所欲为了!”大白狂怒道,“听我的,小心点,前面有你们应对不了的危险!”
“那倒也不怕,这种大阵旁,一般都有几个破境期老前辈护卫。”崔燕儿甜甜笑道,嘴角还露出两个酒窝。
“破境期又有什么用呢?我告诉你们,你们今天若是不听我的话,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里!”大白咆哮。
崔燕儿直接将那封魔符攥在手里,不让大白说话了。
“行,行。一会儿千万别叫我!”大白咬牙切齿。
很快,崔氏兄妹二人就找到了大阵的阵脚之一。那阵脚被藏在一个门前杂草丛生的破庙中。
“真是,愚蠢的凡人。”大白早已看破,但又不想开口。
“看,哥,那就是阵脚了!”崔燕儿大喜,想要冲过去,却被兄长一把拉了回来。
“小心些,这庙看上去还未荒废,只是人烟少了些,里面还有一个老和尚在主持,”崔云水小声提醒。
“有人主持,那不更好么!省得我们去调查那么多了。”崔燕儿笑着挥手道。
“说的也对。”崔云水便放任妹妹前去,自己也快步跟上。
“哼,这兄妹俩也太好骗了吧,”大白在封魔符内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伸懒腰,百无聊赖的翻腾跳跃了两下,“这破庙荒废已久了,里面哪有什么道士,倒是这看护护城大阵的人,尸体都有些腐败了。”
看来,那怨灵是装成这破庙里的和尚,想要骗兄妹俩呢!
大白心念一动,见那怨灵修为不高,玩心大起,便开口道:“破和尚,别玩太过了,这俩人是我的手下,你和他们玩两天,两天后放了便是。”
忽然间,大白意识到,这怨灵与某一个可怖的存在间的联系,被自己切断了。
只是,那位存在,修为似乎也比不上自己。
大白偷笑几下,便装成怨鬼,将联系重新建立起来了。
唉,谁叫他是伟大的大白呢!
而此时,贺拏云已然到了护城大阵阵脚下。
自然是另一处阵脚。
“唉,他们兄妹俩个应该还没到吧?若是已然来了就太不妙了。”贺拏云有些后悔告知兄妹二人,不过也是,目前情况危急,哪里容得下他多想?
眼下,距青云剑宗的论道大典也不过半个多月,若是现在横生事端,对他贺拏云也是极为不利的。
“可恶,都怪我只是个旁门弟子,如果我再有能耐些,或许可以尝试去禀告宗内祖师、甚至与那魔道宗主提出决斗了。”
但眼下,还得保证护城大阵的安全。
但他刚刚走近护城大阵阵脚,便看出来了:
这护城大阵早已被人做了手脚!
本来是用于保家卫国的护城大阵,却偏偏被那魔道中人改成了献祭人气数的大阵!
贺拏云眉头微皱,但还是十分冷静。
他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抽出一张符来。
破阵符!
这是他们贺家祖上传来的宝物。如今用到这里,却是再好不过。
贺拏云径直走上前去,将这枚符箓扔至阵眼中心,那魔道的大阵便立刻碎裂了。
立时有无数凛戾凶狠的剑气从四面八方涌来。贺拏云顿时向后纵身一跳,便躲了过去。
“时间有限,得先去下一处!”贺拏云心道。便匆匆往下一处阵脚处赶。
洛川山河图中,程颢正提着剑,在桃源乡中四处走着。
“之前也没听郑石如道长提过洛川山河图中的事啊,洛川山河图中的修行,也不应是这么难才对,”程颢心说,“莫非有简单的破局方法,例如一件将这方幻境斩断?”
想到这,他摇了摇头。
“不敢不敢,峰主他只是把这洛川山河图借我一用,万一毁坏,此后我还有什么颜面见他?”
程颢正在思考,也全然不理会那个正在注视着他的存在。他男子汉大丈夫,有人注视他又怎么了?
“得先从父老乡亲那儿下手。”程颢首先想。
紧接着,他手里拿着剑,狠狠往自己的手臂上刻下了几行字:
“其一,问自己是何人,从何而来
“其二,问桃源乡是何处,为何存在
“其三,问洛川山河图是何物,村民是否听说过。”
刻下这三行字,程颢便将手中的剑又一次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首先,他去敲了自己“父亲”的门。
“儿呀,何事?”“父亲”喜笑颜开的问道,“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毕竟你方才科举考中,作为父亲的应当好好奖励一下才是。”
“父亲,我有几件事想要请教一下。”程颢开口问道。
“何事?”
“”程颢有些想不起来了,忽然又看到了自己沾满血的手臂,这才开口:“首先,父亲,我是谁?从何而来?”
“父亲”的脸上的笑容忽然凝固了,旋即笑容又出现了,回答道:“你不就是程颢么?我们家的好儿子啊!你难道连这都记不到了吗?”
程颢也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当下也不好多说,只是继续问道:“父亲大人,请问桃源乡是何处,为什么存在呢?”
父亲笑吟吟地回答道:“儿子,你出门游历那么久,忘了吧?咱们桃源乡是祖上移民而来,为逃避外面的战乱而存在。我们桃源乡,就在桃源深山处。”
程颢总感觉自己有什么更为重要的记忆消失了,只是继续问道:“父亲大人,您有听说过洛川山河图吗?”
不料,父亲大人脸色突变,说:“儿子啊,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要问这些奇怪的问题?我们一辈子生活在桃源乡中,与世隔绝那么久,什么也没有听说过。”
“倒是你,儿子啊,你是怎么了?我明天就给你请个大夫,让他来好好看看你!”
程颢忽然发现,眼前的“父亲”不再是那么面目温柔了,他的面部变得可怖了起来。
“得走一步看一步了。”程颢心说,当下也只好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