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几米远后,我放慢脚步,对身旁的大虎说道:“待会儿回家后,你去找个麻袋,按照咱们之前的方式,记得先戴上橡胶手套。”
“好。”
……
刚走出市场西门,就看到苏伊人向我迎来。
“没动手吧?”她上下打量着我。
我摇了摇头,摸着她脸上已经淡了许多的巴掌印。
“里面全是监控,我没那么傻。不过,这一巴掌,我肯定会十倍还给他的。”
不等苏伊人反问,我走向黄波,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递给他。
“兄弟,今天让你受累了,这钱拿去买烟。”
黄波嬉皮笑脸的接过:“多大事啊?下次有需要再喊我。”
“行。”我笑着点头,心里对他无比失望。
如果他刚才站出来,苏伊人何至于受那一巴掌?
我不奢望他能为我搏命,但认识这么久,在我女人受欺负的时候,总该站出来帮衬一下吧?
我相信,就算交情再浅的朋友,遇上今天这事儿,也会站出来帮苏伊人。
可他却选择了冷眼旁观。
通过这件事,我对于黄波这人,又有了新的认知。
不可交。
目送黄波离开后,我们三人把剩下的产品,搬上两辆三轮车。
半小时后。
回到出租屋,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匆匆吃完午饭,苏伊人和大虎留在家里加工产品。
我独自一人去金泉路进货,然后再把聚园春,和左海酒店需要的嘢味送过去。
忙完左海这边的活儿,找我师父签单的时候,我跟他说今晚请个假。
张一鸣并没有问原因,只是叮嘱了我一声:“做任何事都要三思。”
“如果事情非做不可,一定要记住,不能留下痕迹。”
他这话一出,给我一种仿佛他知道,我今晚要做什么事的错觉。
怀着这样的惊疑,我刚打算问清楚,张一鸣却拍了拍我肩膀,然后转身离开。
目送他背影,我陷入沉思。
苦思片刻,我毫无头绪的先离开了。
回到家,已经将近五点。
苏伊人和大虎,已经加工完所有产品,她脸上的巴掌印也尽数消散,可那痕迹却深深烙印在我心里。
我没有跟她说今晚要做什么,陪着她吃完晚饭后,我和大虎一起出门,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市场。
天色渐暗,我和大虎蹲守在西门。
这个方向,靠近一片老住宅区,再往前,是一个新建的小区。
郑老板要回家,必须路过这里。
“哥,他来了。”
闻言,我抬眼看向市场西门,看到郑老板的那一刻,我转身走进后方的小巷。
大虎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紧随在我身后。
拐进小巷里面后,我找了个插口,和大虎藏身在拐角处。
黑色塑料袋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麻袋。
我俩各自戴着橡胶手套,大虎拿着麻袋,蓄势待发。
幽暗僻静的巷口传来脚步声,我听到郑老板打电话的声音。
越来越近了。
直至他从我们藏身的拐角路过,大虎猛地蹿出,手里那个麻袋直接套住郑老板的脑袋,往下一拽,套住了他上半身。
“谁?放开我。”
听着郑老板惊慌失措的声音,我一脚踹在他腰上,当场把他踹倒在地翻滚了几圈。
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我和大虎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
听着他嗷嗷惨叫求饶声,我心一狠,抬起脚往他的右手臂上,狠狠来了一脚。
就是这只手,打的苏伊人。
咔嚓的骨头断裂声响起,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这条巷子。
我听到左边房子传来开门声,怕被人目睹到,立马拽了大虎一把,带着他疾步离开这里。
走进拐角的那一刻,我从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丢在角落,然后快速闪人。
七拐八拐,避开路边的监控后,直至出了老城区,我和大虎脱掉手上戴着的橡胶手套揣裤兜里,然后拦了辆出租车回家。
……
半小时后,小区花园。
我买了两瓶啤酒,一包花生米,跟大虎俩人坐在地上对饮。
“哥,打完他之后,咱们的货源问题能解决吗?”
“不能。”
我摇了摇头,饮了一口啤酒,扒了两粒花生米丢进嘴里。
“但必须打。”
如果只是生意上的冲突,我就算吃再多亏,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报复郑老板。
可他打了苏伊人。
要不是怕把自己搭进去,我绝对拧下他狗头。
“虎子,你给我记住。”
“以后谁敢欺负你嫂子,你给我狠狠揍,有事我来扛。”
大虎咧嘴挠头:“俺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