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萧玦坐在书案前,棱骨分明的大手持着毛笔,在批阅着锦堂收集的情报。
他方才沐浴言毕,红衣松松垮垮,肌理分明的胸膛若隐若现,喷洒着一股致命的荷尔蒙气息。
门外,夜俢染的声音传来:“殿下,微臣有要事禀告。”
萧玦眉骨冷冷清清,漠然道:“进来。”
夜俢染当即推门而入,他神色凝重道:“殿下,今日微臣听到一个关于衡阳县主的传闻。”
萧玦持着毛笔的手段一顿,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夜俢染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萧玦的脸色,挠了挠头道:“殿下,微臣偶尔听到宫人在传言衡阳县主今日主动拦住四皇子交谈,两人相谈甚欢……”
他在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按照殿下近乎变态的掌控欲,怕是要酿成一场血光之灾。
殿下爱衡阳县主入骨,恨不得将她融入骨子里,把她藏起来,只能一个人看见,抚摸,逗弄。
旁的男子敢纠缠衡阳县主,恐怕只会招来殿下的杀心。
萧玦的丹凤眼在顷刻间浸染着一片瘆人的血意,他望向夜俢染,声音听不出喜怒:“继续说。”
夜俢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道:“他们说衡阳县主拦住四皇子实则是别有用心,想用美色勾引他……”
话未说完,萧玦手中的毛笔被他硬生生捏成粉碎。
烛光或明或暗,他俊美无俦的眉眼在红衣映衬下,有种动魄人心的邪肆狂狷。
夜俢染呆望着丹凤眼阴冷的萧玦。
或许就连殿下自己也不知道,衡阳县主在殿下心目中的地位,究竟是有多重要。
他张了张嘴巴,想劝道不过是传闻,尚未证实。
萧玦的声音嘶哑,携裹着彻骨的阴戾:“退下。”
夜俢染无法,只好退下。
他在心里面万分感慨,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殿下在年幼之时,亲眼目睹母妃惨死,而殿下又常年受血蛊折磨,性情自是异于常人。
殿下情窦初开,一时间认不清自己的心意,也无可厚非。
可他能感觉得到,殿下待衡阳县主,是与众不同的。
殿内只余下萧玦一人。
他的眉色与发色是冷漠又纯粹的漆黑,下巴线条干脆利落,周身散发拒人千里之外的煞气。
京中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唯独宋媞媞敢不知死活靠近她,用心头血迷惑他。
明明又是她主动招惹他,如今却要逃脱他的桎梏,转身与旁的男子言笑晏晏。
慢慢地,男子闭上眼眸,鸦黑的眼睫毛覆下一片扇形,窥探不清他藏匿在眼里偏执的飓风。
女子的音容笑貌,却是如蛆附骨,萦绕在他的脑海中。
她的肌肤是香的,是甜的,是软的,眼眸勾勾,唇瓣洇着盈盈水泽,勾人采撷。
只要他嗜血地咬上一口,就能尝到她香软滑腻的味道。
她的发丝细软,随风摇曳,不经意掠过他的胸膛,酥酥的,痒痒的,摩擦出一小簇火苗,就此激荡而起,在他的四肢百骸蔓延。
良久。
萧玦猛地睁开丹凤眼,眸底席卷着令人望而生惧的掌控欲。
他从木案上站了起来,胸膛在隐隐发颤,藏匿在内心深处的诡谲野兽在肆意叫嚣。
纵身一跃,朝着慈宁宫的方向飞去。
宋媞媞,你怎么可能逃脱得了孤的桎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