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贵妃望着虞素素稍显狰狞的面容,媚眼一挑,明艳动人。
她唇尖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嘲弄道:“那你与本宫说说,该是如何对付宋媞媞?”
虞素素眼睛里冒着毒光,语气幽幽道:“贵妃娘娘,臣女知道皇上一直想要打压宋丞相府,忌惮太后娘娘。”
“如今几次交锋,皆是太后与宋媞媞占了上风。皇上的心必定是极为不安的,而永泰公主被宋媞媞所害,禁足一个月,想必贵妃娘娘也是对她恨之入骨。”
“臣女以为,贵妃娘娘您可以劝说皇上把大皇子从宗人府放出来……”
她的话未说完。
柳贵妃媚眼一凛,呵斥道:“清平郡主,你竟敢揣度圣意,还妄想利用本宫去对付宋媞媞?”
“本宫若是将你这番话禀告皇上,饶是你父亲是昔日为国捐躯的大将军,你人头也不保!”
虞素素的脸色惨白,不见一丝血色。
她声音凄惶道:“臣女失言,实在惶恐。请贵妃娘娘息怒。”
柳贵妃冷笑连连:“惶恐?本宫倒是看你胆大包天得很。”
她直接下了逐客令:“退下,本宫容不得有你这般心思的人留在身边。”
虞素素病弱的身体在发抖,她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行了一个礼,道:“臣女告退。”
一转身,她脸上的惊恐之意尽数消散,柳贵妃,你千万不要让本郡主失望。
待虞素素走出长央宫。
柳贵妃红唇勾起,端的是风情万种,媚骨天生。
她轻蔑道:“虞素素自命清高,误以为她的手段很是高明,殊不知,只是自作聪明。”
在本宫面前装傻这点小心思,就想瞒过本宫。简直是可笑至极。
碧清深以为然,她出言奚落道:“贵妃娘娘所言极是,奴婢就是看不惯清平郡主那副模样,明明是个野心勃勃的主,还装成一番西子病弱姿态。”
“东施效颦,惹人厌恶。”
柳贵妃随意把玩着大红色的寇丹,华贵逼人。
忽然,她语气柔媚得快要滴出水来:“碧清,替本宫梳妆,本宫要求见皇上。”
碧清惊道:“娘娘,您不是已经看透了清平郡主的小把戏,为何还要求见皇上?”
柳贵妃红唇勾勾,道:“本宫早有此打算,倒是让虞素素误打误撞上来了。”
她只有锦屏一个爱女,宋媞媞害锦屏禁足一个月,她怎么能与宋媞媞善罢甘休?
大皇子萧玄冥被困宗人府多日,他的母妃之死与宋媞媞逃脱不了干系。
待他从宗人府出来,只怕要用最残忍,最变态的手段将宋媞媞玩弄致死。
……
弄玉苑。
宋媞媞昨日夜里睡得有些不安稳,仿佛有双恶劣的大手,在抚弄着她嫩生生的肌肤,在倾泻着内心的邪祟欲念。
娇娇软软的身子泛起一阵酥麻,尾椎骨激荡起痉挛的电流,一直蔓延到她的大脑。
她蹙眉凝思。
青橘昨日夜里咬着被子哭了整整一宿,眼睛肿得像是核桃似的。
如今看见自家县主“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的哀怨模样,更加悲从中来。
门外,传来慈宁宫太监的通报声:“县主,太后娘娘请您过去挑选画师。”
青橘再也抑制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苍天呐,你为何要如此狠心,让殿下与县主饱受相思之苦也就罢了,还让殿下眼睁睁看着旁的男子与县主朝夕相处。
宋媞媞看着蓦然痛哭流涕的青橘,轻声问道:“青橘,你怎么了?”
青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道:“奴婢,奴婢心疼太子殿下。昨日太后娘娘下令,不让县主去东宫作画,他丝毫不知情,从天亮等到天黑,痴痴等您,铺陈纸笔,
“今日又有画师取代殿下在县主心中的位置,这是在剜殿下的心啊!”
宋媞媞心尖尖一抽,有细细密密的疼痛感在蔓延着。
半个时辰后。
慈宁宫。
太后望着底下站得笔挺的画师,青青子衿,颇具文人风骨,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转头看向宋媞媞,慈爱问道:“媞媞,你看这些画师如何?”
宋媞媞捏着小手帕,脑海中不禁浮现着那日夜里,萧玦闯入她的闺房,丹凤眼浸染着深得噬人的暗影,足以将她的心溺毙。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萦荡在她的耳侧:“宋媞媞,孤教你作画。”
她莫名生起一种怪异感,如今在挑选画师,竟像是在背叛他似的。
太后凤眸微闪,又心疼又恼怒。
她打心眼疼惜媞媞,自然不舍得看到媞媞黯然伤神。
更是气愤萧玦那个狼崽子,趁她不注意,撩拨媞媞的心,诱骗媞媞沉沦。
太后作为上一届的宫斗胜利者,什么阴谋诡计,皆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