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来的时候,他分明现了台阶上的煤灰被人重新摆布过了,虽然没有留下脚印,但有掩饰的痕迹。
有人踩在了煤灰上,然后走的时候,又洒了一层煤灰。
被人踩过的地方,灰尘挤压,会形成有高有低的印记,如果在这印记上再洒一层煤灰上去,那低的地方自然是能填平,但厚度更厚,而且高的地方会更高。
想要消除这脚印的最好方法是用扫把把煤灰扫净,重新铺一层。
看来,对方处理这脚印的方法显然是欲盖弥彰,生涩的很。
只是,要根据这煤灰的变化说山本樱撒谎,那多少有些冤枉。但是铜锁上的碳粉被人抹了几个乱七八糟的手印子,然后留在了上二楼的扶梯上,那就算是证据确凿了。
昨晚,从这个门进来的这个人,他的左手拿着铜锁,右手拿着钥匙打开,然后进了屋子,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楼梯的第一阶台阶下,散落着一些细小的煤灰渣。
因为没有灯光,他上楼的时候,左脚先上的第一步,所以左手扶住了扶梯,把他沾了碳粉的手印留在了扶梯上而没有觉。
至于他为什么没有在进来之后留下脚印,杨双心里也非常清楚。
后院的井边有一块抹布,那抹布在杨双回来的时候还没有干。杨双看过那块抹布,上面很干净。但是在井边的排水沟里,他现了煤灰的蛛丝马迹。
整件事情非常清楚。
有另外的人拿了这二层小楼的钥匙,然后趁杨双不在的时候,偷偷地潜入进来。临走的时候,他可能现了自己的脚印,所以他转身去找了一块抹布,企图消灭证据。
整个过程乏善可陈,缺乏最基本的处理常识。不要说是一个资深特务,就算刚入行的人,也绝不会如此生疏。
从那手印子可以看出,来的是一个男人。而且杨双基本可以肯定,这人绝对不是特务。至少,不会是专业特务。
他脑海里先想到的,就只有一个人。
松岛浩。
因为他如果有钥匙的话,那就再正常不过了。
锅里的水已经咕咚咕咚地烧开了,杨双用木盆子打了一盆,兑了一些凉水。然后端着盆进了前厅,刚想上楼的时候,突然感觉门边有人。
他回头一看,却感觉有一阵风刮过,并没现人影。
他放下了木盆,走到门口,蓦然看见门槛里有一张纸条。他刚想弯腰的时候,眼前忽然光线一晃,有脚步声靠近,他连忙装模作样的一脚踩在那纸条上,顺势勾腰,掸了掸裤腿上的灰尘。
“香川君!”门口站着松岛浩,一如既往的微笑着鞠躬。
杨双张嘴一愣,“咦,松岛君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