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族长爷爷跟里正叔叔都在这,馨筠恳请族长爷爷帮馨筠将属于我们的东西要回来!”阮馨筠说着便往下跪,被族长眼尖手快的拉了起来。
看着这么懂事的孩子哭成了泪人,族长心疼到不行,拉着他们四姐弟一个个的擦干眼泪,闭上眼吐出一口浊气,沉声道:“华恒老弟,你书读的比我多,对于宗元国的律法,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夺取他人财物者,轻者打一顿板子,归还财物,重则判刑三至五年,我之前念及同族兄弟情,一直将这件事当成你们的家务事,睁着眼闭着眼。今日你们既然敢当着我这个一族之长的面打孩子,自然也没把我这个族长当回事,罢了,我也无需顾及兄弟情。”
族长看了看院子外面聚集的村民,提高了嗓音,郑重的宣布:“现在我以族长的身份通知你们,要么交出地契,要么我带着孩子们去告官,你们自己选吧。”
李湘英一听要把田地还回去,急了,也不在乎什么形象了(虽然从来没有过什么形象),直接趴在地上打滚,嘴里还一直骂骂咧咧:“我的东西谁敢拿,谁拿我赖谁家不走了!”
要不是场合不对,阮馨筠真心想笑,当自己三岁小孩吗,还玩蹲地上打滚这招。可惜年龄不对,她们姐弟打滚惹人同情她打滚就只能闹笑话了吧!
阮馨筠走到李湘英面前,准备拉她起来,说道:“大伯母你先起来,怎么说爷爷也是秀才,你这躺地上撒泼太伤体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爷爷有仇,故意让他在乡邻面前抬不起头呢!要是您不愿意将田地还给我们也没事的,我们可以搬过来跟您一块住的,反正我们还小,那些田地交到我们手里也种不出什么,倒不如放您手里,我们姐弟几个跟着您吃住,这样我们就知足了!”
不等李湘英反应过来,阮馨筠又借着拉她起来的空挡,用只够两人听的到的声音说道:“你抢我们的田地犯法,但是我住在你家把你克死了好像不犯法,你确定还要把地契留在手里吗?就不怕有命种田没命吃米?”
再回到众人视线中时,又是一副泣不成声的模样,抽噎了几下,轻颤着身子对族长说道:“族长爷爷,大伯母不愿意交出地契就不交吧,恳求您帮我说说好话,这地我们不要了,让大伯母收留我们姐弟几个,每天给顿饱饭吃,给个房间住就够了。”
族长疑惑的瞥了阮馨筠一眼,这丫头怎么了,他都答应替她做主帮忙要回地契了,她怎么又不要了。
李湘英一征,慌忙回房间拿出地契,砸在阮馨筠脸上,像看见鬼一样离阮馨筠远远的,恨恨的说着:“滚,快拿着地契给我滚,以后不要来缠着我,离我越远越好!”
地契虽然重要,但总得她有命花不是,一个亲爹妈都能克死的人,要想克死她,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阮馨筠在心里鄙视了李湘英一万遍,果然是欺软怕硬,贪生怕死的蠢货。
地契虽然到手了,但是就他们这种贪得无厌的人,日后见她们姐弟过得好了,还不得一样像牛皮糖一样黏上来?
像这种视尊严为空气的奇葩,必须做到斩草除根,永久性的断了他们的关系。
“大伯母,你得多讨厌我们姐弟四个啊,宁可地契不要了也不愿让我们跟你们一起生活。”地契到手,阮馨筠索性也不装柔弱了,咬了咬唇,冷冷的直视着李湘英。
李湘英脑子里还惦记着被克死的事,心情烦躁的很,手里还拿着那根藤条,嘴里念念有词:“傻子才会喜欢扫把星呢,我又不是活腻了。”
阮馨筠挑眉:“既然大伯母都这么说了,那我再死乞白赖求着你们收留也没意思。希望族长爷爷跟里正叔叔替我做个见证,我们四姐弟要跟老宅断绝关系!”
此话一说,在场之人皆是一愣,断绝关系不比分家,可是要被人笑话的。
李湘英一听说断绝关系,一扫之前的阴霾,赶紧跑到刘翠丽跟前,两人说了好一会悄悄话,最后的选择是,同意断绝关系。
反正二儿子儿媳都死了,这几个偷油瓶也不可能有什么出息,要是不断绝关系。保不准哪天又赖上门来克死他们,至于地契的事,等她们将粮食都种好,即将收成的时候再想办法要回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