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趁着姐姐出去采买,她偷偷溜出府,根据先前问来的程府,顺着围墙爬了进去。
程府里人员极为稀少,只有一名官家守在后院,几名奴仆闲散在前院,府邸内也是十分朴素的摆设,毫无堂堂三品大员府邸的气派感。
唯一的一个水池,里面居然只有一条锦鲤在孤单地游来游去,她在后院等了许久,非但没等回程颐,居然奴仆也没有瞧见一个,她原本还有些紧张偷溜进来会不会让人当做小贼给扭送至衙门。
看来是多虑了。
许是等的太久了,又许是这几日一直把精神绷得太紧,她居然在程府的后院中,趴在石凳上睡着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梁以身上披着一件暗色的外袍,她瞧见这长袍,心下一惊,猛地站起身,袍子滑落在地,掩盖住地面的一芳草丛。
“醒了?”身后是低沉的男声,如同来自地狱的低吟。
梁以的睡意一瞬间全数敛了去。
她转过身,瞧见程颐不知何时立在了一旁。
他负手而立,仔细瞧着水池里的鱼,像是完全不将她瞧在眼里一样,也似乎对她的到来毫不惊讶。
“到我府邸,无拜帖,不告知,莫不是想提前来熟悉自己日后居住的院落?真是好雅兴。”他的话如同落在池塘的鱼食,波澜不惊。
梁以不欲与他逞嘴上功夫,她走到他的身前。
“你那日......”还未等她说完,那程颐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你的伤,好点没?”程颐将碗中的鱼食尽数撒在池塘里,那鱼儿也变得活泼了许多,游动得也欢快了起来。
“什么?”被他猛的一问,梁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程颐转过身来,伸手欲触碰梁以的脖子,却被她猛地伸手挡了一下,退后了一步。
程颐挑了挑眉,不顾对方的抵触,一手拉住梁以的肩膀,一手轻轻撩开挡住她脖颈的罩衫,将上面残余的暗红色的指印暴露在空气中。
“看来还没有好得透。”他低身道,毫无情绪。
梁以被他控制在身前,忍耐着不去挣扎,呼吸却急促起来,因为知晓了程颐的真面目,她现在面对他,总是带着莫名的惧意。
“你怕我?”程颐感受到了手上传来的,对方身子的微颤。
“没有。”梁以努力控制自己的颤抖,僵直着身子回答道。
“怕我也没事,总比什么感情都没有来得强。”程颐抬起眸子,笑了笑,将她拉近身前,低头在她耳畔轻语。
梁以感觉对方高大的身子,像是一座直耸云霄的山石,带着巨大的压力,靠向自己。
“既然这么怕我,为什么又会来找我?莫不是爱上我了?”梁以的耳畔传来程颐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