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许久,最后一拱手:“原是李延先生之后,倒是小弟眼拙瞧不出李大哥的身份。”
李鳌一挥手:“交朋友本发自内心,管父辈什么事,倒是王兄和我意气相投,这样的朋友才对胃口不是?”
“对胃口吗?”王斯年用蚊子叫般的声音重复了一遍,而后展开笑颜:“不过,交朋友对胃口才好。那李兄,我便送到这里。好走不送!”说罢拱手弯腰。
李鳌也是一拱手,“告辞,王兄。下次再见时,我肯定带两壶好酒来看你。”说罢快步走向城门,朝着等待良久已经不耐烦的士兵递出一份行文。
士兵不善地一只手抄过行文,突然顿出,露出笑容,点点头,将行文双手还给李鳌,李鳌同样是笑笑,快步走出城门,而在离开城门时念道:“丈夫贫贱应未足,今日相离无酒钱。”和高适的“今日相逢无酒钱”只一字之差。
王斯年瞧着李鳌消失在城门口,在旁的士兵提醒他:“喂,小子你怎么还不走?如今你没有行文,呆在这城门旁可算是出门,出门可是要去牢中过上几天日子。瞧你模样,不像是能在牢中呆久,要是被抓住,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可不能说你有行文丢了我的生计。”
“多谢这位兄台。”王斯年笑道,转身离开,小声丢下一句:“唉,走了个李鳌,就不知道下个会上当的家伙什么时候来,好让我来保护自己。”
“大哥,还不动手吗?那家伙正一个人走在街上呢。”王斯年一人走在街上,并没有注意在他人房顶上趴着几人,而其中一瘦弱男子对着底下人喊道。
李贵百般无聊下玩起了铜板,一边将它抛在空中一边回答:“不急不急,还是让他回到他那家中,不然,街中死人可不那么好逃脱。不过小七已经在他屋中下好药了吧?”
“嘿嘿,大哥,小七半个时辰前就回信说一切妥当,只待那家伙回家了。”“嗯,那就等他回家吧,咱们走。”
众人也不说话,翻身下屋,搬开用来遮挡洞口的木板,一个个离开。
王斯年走到了自己的屋前,推开大门,瞧见自己庭院破落的样子,杂草都快蔓上台阶,摇摇头:“下次绑个手脚勤快些的女子来打扫下吧。”而后将自己房门打开,倒吸一口冷气,慢慢把门掩住。
“不知李兄何意,在这禁足之日来我这屋中,有何居心?”原是屋中端坐着李贵,王斯年如今最不想见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