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斯年飞快地扫视了一圈屋子,发现没有任何机关暗器,再观李贵呼吸平稳,自己也未嗅到任何异味,稍稍放下了警觉。李贵笑起来:“我来你这屋中是何目的你还不晓?没有李鳌或者其他人在身边,我看你这次纵有天大的本事,也在劫难逃。”说罢盯着王斯年接下来的举止。
王斯年笑了笑,放下背的书箱,走到李贵面前,一拱手:“不知李贵兄何出此言,若是上次冲撞了李兄伤了李兄,小弟这就道歉,为李兄添两杯茶水以示抱歉。”说罢便想拿放在桌上的茶壶为李贵倒上一杯水。
李贵一挥手,打下了王斯年想握住壶柄的手,再是稍稍用力,王斯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活生生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李兄这是何意?”王斯年皱了皱眉,不解地问道,“难不成李兄想将李鳌兄对你的举止算在我的头上?”
“抬出李鳌有什么用呢?我李贵说一事是一事,李鳌那断手的债肯定是会让我寻回来的,至于你。”李贵闭上眼,再一次睁开,“死罪。”
王斯年笑起来:“真是有意思,我本一介白衣,只求读圣贤书悟如何解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而后王斯年向前走进,两人目光聚在一起,“不知李贵兄是否能告诉我,我何罪之有?是读书还是为百姓?”
空气紧张起来,李贵冷笑一声,“冥顽不灵,待我来好好细数你的罪行。”
“静候李兄高解。”王斯年不在意地拱拱手,坐到了仅存的另一张凳子上,双手随意搭在大腿上,看向李贵。
“去年三月二十,可有印象?”“不曾,但若按平常,想必我应在房中读书。”王斯年摇摇头,心中却泛起一丝波澜,“三月二十,不是那个女人……”
“读书?读个屁。”李贵朝着地上唾了口唾沫,“满口胡言,真不知你读的圣贤书到底是那个圣贤写出来的,竟然没有教你什么是礼义廉耻,还是你自以为自己是圣贤,将自己写的狗屁不通的东西重复看着,并且安慰自己?”
王斯年涨红了脸“莫欺人太甚。我何德何能能与历史圣贤比肩?再者,书中所说的礼义廉耻,我自认已知晓三分,而这三分,却是天下读书人最为重要的三分。粗鄙之人!粗鄙之人!粗鄙之人!”王斯年胸口不断地起伏,而口中也只是重复“粗鄙之人”,似乎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李贵挑眉笑了笑:“哟,这可不是道上说的伶牙俐齿的王年呀。我可听道上人介绍,王年的嘴可是能叫死人复活这般厉害。且不说他靠一张嘴活活说死那二斗高手,单是那一手颠倒是非可是让官府都大为恼怒,连天下第一状师也在和他的交锋中只胜过两场,而那两场是凭玉皇大帝来都无法翻转的局。”
王斯年不为所动,只是低声说道:“若是要找王年,我想李兄是找错人了,这里只有书生王斯年,可没有李兄说的那伶牙俐齿的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