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王年气息一变,从阴冷剔骨的小刀转变成了任意在沙场纵横的大刀,不再走精巧路线,而是刀刀逼迫着李贵抵挡,轰然而起的暴烈的气势如同古时人看见的那些上古野兽,令人难升对抗之心,只求能逃跑乞命。王年化身为最寻常的刀客,一劈一划一丝不苟如同古书上画出的一般,而就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劈一划,却让本来处在平衡状态的两人出现了偏差,李贵步步后退,而王年脸上带着微笑看着李贵,并且有余力在出刀的空中说话:“怎么,李贵,还想藏着那个姓许的给你的东西不用?还是说你已经自大到觉得自己可以凭借那姓许的东西用一模一样的招式打败我?别白日做梦了,还是早些拿出你压箱底的东西,痛痛快快地来一场,不然的话,你可能撑不住咯。”
李贵冷哼一声:“别得意的太早。接过我这招再说。”“接招?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有意思,你要是腾的出手还招,你就不会只有这点手段了。要我说,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便是保留底牌被我斩杀在此,二是拿出底牌让我见识下那姓许的会怎么对付我,然后还是死在这里,我会给你一个体面的一点死法。怎么样,考虑下?”说罢刀势转急,刀气击向李贵不同的穴位,而刀直直落向李贵的脖颈。
李贵呼吸一促,而后用力,衣襟无风自动,鼓起的风竟然吹散了刀气,看似毫不费力,只是李贵的脸色通红暴露出方才举止的难度,在此之后方才勉强地举刀挡住王年那看似随意的一刀。
“轰”的一声,李贵倒飞出去,也不知这看似摇摇欲坠的木屋如何挡住李贵倒飞的身影。
一片灰尘中,显露出一个勉强站起的身影,正不断地咳嗽,他右手扶住能够借力的石砖,倚靠在石砖上,大腿血迹斑斑,右脚脚腕成奇怪形状,左手的血迹染红了整片衣裳且无力地垂在地面。李贵双目通红,披头散发地看着王年:“怎么可能。明明你跟我差距不过半斗之境,怎么可能……”
王年扶住额头,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李贵:“那姓许的这次怎么会找你这样一个脑子有些问题的?我之前说了那么多,以为我在吓唬你啊?我实话实说你不信,还问我这么白痴显而易见的问题。唉,你这样的人真的太天真,看来,就算靠姓许给你的锦囊你也活不下去,更别提之后的任务了。也对,姓许的这次找你就应该是算好自己能完全控制你,不像我能……”王年突然止住了话,大步走过去一脚踩住他的左手,稍稍用力,李贵便倒吸一口冷气“忘了告诉你,之前姓许的也找过蛮多人想杀掉我,可惜的是没有一个人能成功做到,而我发现,似乎他们每个人的后招都从左手发出,而且都是从手腕发力。第一次倒是有些意外,差点着了道,不过第一次杀掉那个人之后我把那次死亡做成了意外的状况,或许让那姓许的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吧,让他以为是不小心失败,没想到,都是一样的手法,只不过出手的角度和力度不同罢了。如今我断了你的底牌。”王年看向李贵,发现李贵眼中满是绝望,连挣扎都放弃了,“呵,连一点点努力都不想做了吗?不过也是如此,毕竟你还没经历太多,小小的武城都花费了你大半辈子熟悉,何况其他事情呢?”
“不过,在我杀你之前,你有什么话想说,有什么事想做,我或许哪天心情好,帮你转述或者不要钱帮你做了,也是可能的。”王年再一次逃脱了许先生的算计,显得心情大好,只不过脚没有离开李贵的左手,身体微微佝偻,也在防备着李贵的垂死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