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具体的，你听完，第一个想说的词汇是什么，你听的时候，脑子里特定想到的事物是什么。

一开始的时候，他只做到了第一种，就是音乐节奏所对听众造成的情绪变化。那种没有研究他的课题的音乐也可以做到的事情。

而后面，他终究做到了第二种，特定的节奏，直接触动了潜意识，他可以操控对方心中直接所想。

七

我说：那你手中的陶笛呢？

知了说：我感觉我成功了，就没有必要了，唯一纠结的一点是，我研究的太深了，几乎无法传承。

我说：和陶笛的关系是？

知了说：让你去做一个工艺品，你完成了之后，你会干嘛？

我一愣，试探着问：再做一个？

知了说：这是另外的事情了，我是指，对完成的那个工艺品会干嘛？

我说：检查？

知了说：是的，我在检查，用其它的方式检查。

我说：那你一开始说的，错了呢，是指什么？你的成果真的会造成局限性？

知了说：局限性。呵呵。我一直担心这个，却发现，如果我可以发现局限性，又怎么会有局限性呢？我说的我错了，是指单纯的错了，没有任何措辞来说的错了，就好像我的节奏，没有任何语言启发听众，但是却有语言效果一样，一样的性质。

我有点若有所思。

这时候，知了朝外丢过来一个东西，我接住，是他刚刚吹奏的陶笛。

我转头望着他，他问：你听着我的曲子，什么感受？

我说：回忆，无数的回忆像是潮水般涌动。

他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说：谢谢。

然后站起来，转身走开，独留下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这时候一个念头冒上我的心间：世间当真有这种奇怪的人。

等到他的背影就像是一个黑点的时候，我收起了陶笛，跨上了自行车，就要重新踏上旅程。

在我脚踩在踏板上的时候，一个新的念头冒出来。

错了？

什么是对？

语文老师说，对错本身就太极端……

那么，究竟是什么是对错，究竟怎么样可以来定义它？

错……貌似有个思路来理解它……

就好像……小时候你指着树叶说那个是红色，于是别人说你错了……

错，根本就不是“错”这个字这么简单。红色绿色只是个说法，只是一个称呼，这个时代叫绿色为绿色，但是其它时代，其它时空，其它宇宙，如果叫绿色为红色呢？

称呼变了于是对了的情况下呢？

那错还是错吗？

错，根本上就是不一样。你和我不一样，你和大众不一样，因此，你就错了。

错最根本的意思……其实就是不一样呀。

知了说谁错了？

“我错了。”

他错了……

指的其实是……他不一样呀……他的思维模式已经变的和大众不一样了呀……在无数个日夜研究下，他对于世间一些东西的理解已经变的不太一样了呀，他对于语言，对于音乐，对于一些凡夫俗子说想的，不一样了呀……

这，就是……错了，的意思呀。

就是，只是，不一样呀。

八

我种下了一颗树

种下的时候是一颗种子

小小的，黑黑的，灰尘般不易察觉

你以为我说的是它长大了的差别与壮丽吗？

我说的是那繁荣的树叶

那枝头悬挂的

小小的，黑黑的，灰尘般不易察觉

的种子

它们的源头

只是一颗种子

只有一颗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