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我刚才……啊啊啊!我不知道啊!”她说着把枕头盖在脸上。
好一会才拿下来,望着李子轩道:“姓陈的说了,有个叔公!都是这个什么狗屁叔公搞事!搞不好,就是前两天,那个跟我们打招呼,感觉随时要‘收皮’的老家伙!”
李子轩拼命点头:“坏人变老!不外如此!”
他对于“叔公”这个词,真的没有什么好感。
特别当他微信上,收到陈慧珊的短信:“今晚回来一趟,怎么也得全家人,陪叔公吃餐饭吧?”
“应付一下吧。”殷小妙很无奈地对他说,“要不你妈能给咱们看半年的脸色,你一阵不要生气,就当演戏,不要去管叔公讲什么。”说着她把抱枕扔到李子轩身上,“我刚才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啦,烦死了,我不管,你晚上一定要答应我别生气!”
事实上,李子轩的情绪没有什么问题,要比之前稳定许多。
殷小妙发现,似乎每一次托着狮头起舞,总能让李子轩从低落之中走出来?
也许是童年时,喜庆节日里舞狮锣鼓给他的心理暗示;
或者因为舞狮这样的气氛,让他感觉放松?
当殷小妙和李子轩锁了门准备去拿车时,遇上了出来倒垃圾回来的刘洁铃。
周末休息在家的刘洁铃,看起来蓬头垢面的,形象比平日里更加不堪。
而在殷小妙他们走出小巷之前,刘洁铃却在身后叫住了她:“不好意思,我想、我想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
刘洁铃的话里,带着怯懦与羞涩,让殷小妙不忍拒绝她。
于是她让李子轩先去拿车,自己留下来,听听对方到底有什么事。
“我、我刚好要交小孩的补习费,差一千七,方不方便、方不方便……”她终于说不下去了。
毕竟,她连殷小妙叫什么都不知道。
“我刚辞职了,手头没什么钱啊。”殷小妙也有点为难,一千七虽说不多,可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邻居又不熟,她的确也是刚辞了职,“不好意思啊。”
刘洁铃嘴角抽了抽,终于挤不出来一个笑容,点了点头:“对不起啊,不好意思,我其实有钱的,有钱的,我只是今天刚好不方便,不好意思。”
她喃喃地这么说着,然后如同逃避怪兽一样,躲进了自己的家门。
殷小妙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往外走去。
在等李子轩把车开过来的时候,韩素梅在微信上问她近况如何,殷小妙就把这情况跟她说了之后,又发了信息:“似乎一舞狮,他就明显好许多,明天我看看,带他去看一下医生,听听医生的专业意见。”
但韩素梅过了一会,回了很长的一条信息。
大约的意思,就是她以前有个朋友,突发性耳鸣,目前是无特效药治愈的。医生给他开了银杏叶滴丸。每次病情严重,他就吃上一些,马上就缓解了,医生告诉他,这就是针对病情开的药。
直到有一天,她的这位朋友去外地,耳鸣发作,就在出差的地方看医生,他跟医生说起此事,希望能开点银杏叶滴丸。那位医生和他说,银杏叶滴丸,很普通的药,甚至正常人没事也可以吃的,并没有他说的特别效果。
“于是银杏叶滴丸,再也无法缓解我朋友的耳鸣了。
“如果你觉得舞狮能让他好转,不如就继续。”
这时李子轩把车稳稳停在她的身边,殷小妙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
她感觉,下午的阳光,也没有他的笑容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