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江蓠紧抿双唇,除了仔细把脉以外,又前后左右的将他身子骨好好的看了看。
此时的她还未觉得有何不妥。
她一心想求证是否还有其他的毒,于是凑过身子,伸手在他背脊上摸了一把。
从上至下,每一节脊骨都摸到了。
贺渊表哥平日看着清瘦,但褪下衣服,竟出乎意料的结实。
这身子,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孱弱。
反倒像个习武之人,筋骨到位。
仔细一想,也是情理之中。
大表哥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燕赤呆着,跟着舅舅上过战场,只是因为突生疾病,这才回到晋城。
摸完后背,又看向了他的胸膛。
微微起伏的胸膛肌肤白皙,薛江蓠死死盯着胸骨处,隐隐察觉到有一丝异样的凸起。
她直觉不妙,赶紧伸手按压!
但还没感受到是不是真正的蛊虫,她的手腕便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猛然抓住!
前方传来贺渊沙哑的声音:“成何体统!”
薛江蓠闻言,蓦然抬眼,与贺渊的脸只隔咫尺。
她意识到表哥误会,连忙挣脱自己的手,尴尬一笑,解释说。
“大表哥,你别误会!我没其他的意思,我这是在给你看病。”
说完,眼睛还盯着他的胸骨。
贺渊俊眉狠蹙,一手拎过桶外的衣裳,将身子盖的严严实实,一点肌肤都不外露。
薛江蓠微愣,赶紧去扒开他的衣服:“大表哥!药性要挥发才好,你不能罩着啊。”
但手还没伸过去,她整个人就被贺渊拽到跟前,目光凌厉,带着严重的警示。
薛江蓠只得认栽,背过身子:“既然你不愿让我看,那我不看就是,但你不能把衣服罩着,药性不挥发,毒就解不了。”
她一边说一边回想方才他胸骨处的凸起,那是不是蛊虫呢?
不行,她必须要找机会好好地试探一下!
如果真是自己猜测的那样,大表哥中的毒其实是巫蛊,那就麻烦了。
她还想转身看一看,就被贺渊呵斥住:“别转身!”
薛江蓠一僵,怎么感觉自己像个登徒浪子似的,要轻薄他一样?
“我要泡多久才能起来?”
贺渊在身后发问,薛江蓠收回情绪,告诉他:“一炷香的时间吧,水凉的差不多就可以了。”
说完他也不再回话。
薛江蓠就跟个木头似的杵在原地,还想探头,又被他叫住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言语发冷,她也不敢多言,只能尽快离开。
试探蛊虫的事,只能之后再说了。
殊不知贺渊已是红了耳根,想到那双玉手触及肌肤,他的心,犹如沸水一般翻腾起来!
姑娘家的,怎能如此唐突?
而此时薛江蓠刚走到院内,一眼就看到贺承。
想起方才他还帮了自己,既愧疚又感激地走至面前,喊了一声:“二表哥。”
贺承脸色比起之前,缓和了一些。
“什么时候会医术的?”
他别扭的发问,心里虽生气,可一想到这表妹在侯府和相府过的也不好,于心不忍,硬生生地将那些情绪都憋了回去。
薛江蓠如实说道:“很早之前就会了。”
“师从何人?”贺承可不记得这表妹还学了医。
薛江蓠正想着如何开口,外祖母便端来了一碗热汤,递到了薛江蓠面前:“江蓠,快尝尝外祖母的手艺,是不是有进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