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是被人用冷水泼醒的。
醒来时候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他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妈的!谁绑老子!”
一双价格高昂的黑色皮鞋站在了他的面前。
林白挣扎着抬起头去看。
只见厉时洲面无表情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是你……”林白莫名声音就弱了几分。
因为厉盛给他钱的时候是说过的,不论如何这件事情不能被厉时洲知道。
林白做这事儿之前就猜到了自己有可能会被威胁,但万万没有想到,对方来的竟然是如此之快。
厉时洲蹲下去,一双蕴着凉意的眸子在他的身上四下巡视了一圈。
林白被他看的后脑勺都冒出了凉意。
他过去也见过厉时洲,袁心冉的这个未婚夫在林白眼里是个除了长得俊没有什么别的能耐的小白脸。
他以为这不过就是个出身就在罗马的富二代而已。
可今天他才意识到,自己错的有多么的离谱。
过去,厉时洲并没有明面上对他表现出来这种暴虐,似乎只是因为他还没有触到厉时洲的那条底线。
但这一次的照片门事件,显然已经让厉时洲对他没了耐心。
“是谁指使你的?”厉时洲冷声。
林白顶着巨大的压力,硬撑道:“没人指使我,我不过就是看不惯袁心冉她现在过得那么好,过去我俩感情好得很,要不是你半路出现,说不定我们早就结婚了。”
厉时洲并没有被他激怒,还是重复上一个问题:“我问你,谁指使你的。”
一句比一句更冷,林白整个人都被他看的直哆嗦。
感觉下一秒他好像马上就要提着大锤往他头上抡了。
可他还是在嘴硬:“没人指使我,就是我自己发泄发泄罢了。”
林白虽说不懂豪门内部到底都隐藏着怎么样的波云诡谲,但给他钱的人是厉盛,那老爷子还特地告诉了他,不管什么人问,都不能说出他的名字,不然就算是对方放了他,自己也会让他好看的。
现在是他自己儿子来问。
林白斟酌了一下,到底还是决定相信老子。
他继续坚决的摇头:“没人指使,就是我自己乐意。”
他说完,还非常骄傲的扬起了头,阴阳怪气厉时洲:“怎么样,你找的未婚妻是我穿过的破鞋,我告诉你,她在床上——”
“砰”地一声,后半段的话直接被拳头砸飞了。
同时飞的还有林白的两颗门牙。
站在一旁的周元在心里默默替林白点了一支蜡。
这货胆子是真的大,还敢在厉总面前诋毁他的未婚妻,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厉时洲打完人,也不再跟他废话,直接站起身,用手帕擦了擦拳头上沾着的林白的血水,厌恶的朝地上看了一眼,朝外道了一句:“还是你来吧,这是个硬骨头。”
林白躺在地上还在哎呦哎呦,就见另外一个身穿着白大褂,脚踩着拖鞋,一脸明媚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手里提着一个硕大的医箱,脸上还挂着兴致勃勃的笑意,说道:“好久不干这事儿,我这手都生了,快,你靠边,让我找找感觉。”
厉时洲嗤笑一声,一边朝外走一边嘱咐了一句:“注意点分寸,弄残可以,弄死不行。”
成俊边将电击枪接上电源,边心不在焉的回他:“我你还不放心么,手上最有准儿了。”
“你们要干什么!”被打掉了两颗牙的林白嘴里含着一包血水,说话含含糊糊的,在看见电击枪以及这位仁兄医箱里装着的那些东西的同时,他就已经被巨大的恐惧笼罩住了。
这人哪是什么医生啊,他医箱里装的那些玩意要是一样一样用到他身上,怕是他连俩小时都挺不过就得被折磨死。
他哆哆嗦嗦,还想硬挺,赌厉时洲他们只是吓唬他,根本不敢跟他动手。
“你们敢!等我出去了,我一定告死你们!”
此时的厉时洲都已经走到门口了,闻言又慢悠悠的退了回来,嫌恶的朝地上看了一眼,淡笑道:“你想怎么出去?就算是你失踪了,会有人找你么?”
林白一下子哑了声。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还真是个没人惦记的人。
学校把他开除了,女朋友都没了,也没有交心的好友,甚至前些日子因为母亲吃里扒外,他一气之下将母亲撵回了乡下老家,老死不相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