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人老了都会变得心软,又或许是因为觉得这些年一直苛待了这个聪慧的亲生儿子,厉盛对厉时洲的态度格外的好。
哪怕他心里明镜儿似的,这个小儿子根本就与他不亲。
可那又怎么样。
有这么一个相貌能力样样出众的儿子,才能叫旁人都知道,他厉盛曾经也是个多么风光厉害的人物。
老爷子想在厉时洲身上找到一种尊严的继承。
但很显然,他的小儿子不屑于与他玩这种父慈子孝的小游戏。
电话接通,厉时洲极为干脆直白:“父亲,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希望这都是您最后一次对袁心冉出手。”
他的声音冷而空旷,透过话筒传递过来,厉盛莫名的觉得胸腔都吹起了一股子冷风似的。
他下意识的反驳:“怎么了,我做什么了!”
他想拿出老子的威严和呵斥住并不算恭敬的厉时洲,可对方显然没有耐心与他多言:“父亲,您是聪明人,有些话说开了大家都没面子。”
厉盛被堵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只能在心里暗骂林白真是个软骨头的废物!不怪连个女人都留不住!
“时洲,我也是……”厉盛从不对任何人妥协,这位容城首富从年轻时候开始,就是手段极为强硬的一个人。
可是现在,面对这个与他颇为相似的小儿子,他还是想要解释一句自己的初衷。
可厉时洲不给他机会。
“不必解释,父亲,您的那套说服不了我,别试图干涉我的生活,这样以后的日子我们还能相安无事。”他顿了下,极淡的笑了一声:“这样不好么?”
不好!当然不好!
他才是厉家的老祖宗,他才是厉家的家主!!
怎么可以连儿子的婚事都无权决定呢!
是,他是觉得厉时洲很好,这个儿子各方面条件都极为出众,又是个心思颇深的,这让厉盛几位欣赏器重,但同样的,在这些条件之前,最重要的是,他必须得听话!
但是现在,厉时洲因为一个女人威胁他!
这个儿子实在是太不听话了。
想到这儿,他冷了声:“时洲,我希望你不要忘了,就算你是我的亲生儿子,可我还没死呢!厉家的掌权人还是我!”
他气的嗓门都比平时大了好几分。
厉时洲等他表达完控制欲,半晌才慢悠悠道:“我知道您还活着,但这不代表您就能干涉我和谁在一起。”
软的不吃,厉盛也来了火,索性来了硬的:“你要是非要和袁家那个丫头在一起,你就去当上门女婿吧,厉家的家产一分钱我都不会给你的!”
厉盛自觉非常了解这个儿子。
这么多年,厉时洲那么努力的工作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能够争得厉家的一份家业。
所以现在,他就用这一份巨额的家业来威胁厉时洲。
可没想到,对面十分轻蔑的笑了一下:“好啊,这些年我也真的忙够了,那我明天就不去公司了,您亲自去处理吧。”
一副全天下没了他就不行了的架势,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厉盛听着嘟嘟的电话被挂断的声音,一边生气,一边竟然还有些欣慰。
真像他年轻的时候啊,当年他年轻的时候,若是遇到别人这么威胁自己,恐怕会做出和厉时洲一模一样的举动。
这个儿子,还真的是他的种!
厉盛在这边不停的感慨厉时洲有多像他,厉时洲却根本懒得分出心神想一想有关他这位老父亲的一点事情。
至于那份家产。
呵,他想给谁就给谁,如果他觉得他能从自己手中拿走的话。
挂断电话,袁心冉刚好从画廊里走出来。
月光柔柔的铺洒在画廊门口的地面上,袁心冉一蹦一跳走出来,穿着小皮鞋的脚将地上的影子踩得七零八碎,却格外有一种宁静美好的气氛。
厉时洲看见她,心情没来的就好上了许多。
这世界上总有一个人,你看见她便觉得豁然开朗,心里那些苦闷烦忧,和一些有的没的,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全部都烟消云散,心里只有一句:想那么多做什么,只要她在就够了。
眼下便是这般场景。
他替她打开车门,护着她的头等她上了车以后,才缓步走回了驾驶室的位子上,坐了进来。
方才还只有一股冷意的车厢在少女坐上来后不久,便带了一股淡淡的甜香味儿,像栀子花的味道,让厉时洲觉得格外心安。
“想吃什么去?”厉时洲侧过脸问她。
车窗外昏黄的路灯透进来,在他英俊的侧脸上打下一片阴影,他高挺俊秀的鼻梁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袁心冉心底莫名燃起一个念头:「小H文里都说男人的鼻子和那方面能力相关,啧,竟然是真的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