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路然点头应道。
林远走出门外，朝钟幼挥手道别：“走了，妹妹。”
谁是你妹妹，不要脸。
钟幼只是看了眼，没说话，也没挥手道别。
林远：.....
中午钟幼做了土豆烧鸡和番茄炒蛋。
路然爱吃番茄鸡蛋，一勺番茄鸡蛋盖在米饭上，番茄的微酸混合着鸡蛋的香配上一口包裹汤汁的米饭。土豆也粉粉面面的很入味，路然早饭没吃，狠狠吃了两大碗才放下筷子，这小胖子还很会做饭，对得起这身肉。
钟幼下班回家，看见有只橘黄色小猫在小区里舔自己猫爪，昨天就在那舔，脖子上也没有项圈身上有点脏兮兮的，应该是只流氓猫，本着兽医的职业判断她知道这是只受伤的流浪猫。
谁叫钟幼是个人美心善的，当下就回去拿了废旧毛巾和药水轻轻松松制服小猫，将她裹在毛巾里，以防抓伤自己，露出四只小脚。
药水搽在伤口上有些吃痛小猫在毛巾里挣扎钟幼出声哄着：“乖哦，等会擦了药就好了。”
这一趟折腾下来，已经天黑。老小区配套设施不够完善，里面很多路灯都坏的差不多了，线路老旧，只剩下一些破旧的路灯照射出昏黄的灯光。
灯光下的钟幼笼罩在淡淡光晕中柔和。
路然回去的时候九点过，温度比白天又降低了几度。冬日的夜晚远不如夏日夜晚那么受欢迎。街上行人很少，大都紧紧裹着身上的衣服步履匆匆。这一片就最近几年发展的很好，大马路修的又宽又长，各种基础设施也很新颖，街对面不远处就是一个很大的商圈，外面的大屏幕经常播放着各种时尚短片，附近的小区也是最近几年新修建的。他滚动着轮椅独自一人走在路上，整个人清冷又寂寞，像是游离在这灯红酒绿外，显得格格不入。
走进幸福小区大门，像是进入另外一个世界，老旧衰败，里面灯光昏暗，道路狭窄，花园被改成菜地，地面也是坑坑洼洼的，到处都牵着绳子晾晒衣服。
回去路然就看见墙角的橘猫摩擦着自己的四肢。
走进才看到橘猫的四只脚其中三支都缠上绷带，白色的绷带原本规规整整的缠在脚上，像是穿的小鞋子，可从小野到大的小野猫那受得了这些。被它又抓又咬的撤下不少，散落在一旁，看到路然，求助的围着它他转嘴里，喵，喵，喵的叫着。那撒娇劲。
“谁给你缠的，找谁去。”路然没去理会小猫的叫声。
无情的男人，小猫默默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
任性的老板今天又是九点过才来开的门，身为员工的钟幼每天上午都要在冷风里，等着盼着，还不敢打电话。
钟幼偷偷去看路然的神情，这两天她已经差不多摸清了路然的脾气，任性，脾气差，情绪化，发火时嗷嗷叫，不发火又死气沉沉一眼不发，大多时候都窝在收银台后面刷手机，只有吃饭、上厕所才能让他挪窝。
路然进门后像往常一样找自己毛巾擦轮椅，找个半天也没找到。
“钟幼，我放在的毛巾呢。”路然冲着钟幼吼道。
“昨天洗了晾在外面，我去给你拿。”钟幼几步飞快拿回毛巾。
钟幼递给路然，他一把扯过毛巾恶狠狠的说道：“不准动我的东西。”
钟幼又被吼一通：“哦，好的。”自己也是好心啊，怎么这样，你的东西，这屋子里那样不是你的。
“这是怎么了，大早上的就发火。”林远进来时就看见路然黑着一张脸，旁边站着委屈巴巴的钟幼。
路然没说话低头擦着轮椅。
林远把春联，灯笼，福字好几个大箱子搬进小仓库放好，看到从钟幼主动上前搭话：“别和他计较，路哥就是最近几年脾气差，人还是挺好的。”
钟幼：“嗯。”
“对了，昨天你都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钟幼。”
“钟幼，我叫林远。”林远自我介绍。
“我知道。”昨天林远和钟幼搭话时，钟幼就知道了。
林远很小就在社会上打拼，看起来流里流气的，昨天钟幼根本就不想搭理他，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反驳，不回答。
钟幼没和他多说自己做自己的去了。
“路哥，我给你挂一副在外面哦。”林远手里提着一幅对联说道。
“嗯。”路然垂下眼帘。
林远人高马大的贴春联交给他再合适不过。林远拆开包装里面春联露出来，是那种专门贴在大门口的包装，很大，很长。林远拿起比划了一下，发现不够高，去旁边饭店借了梯子。
平乐便利店在这条街上三年了，邻里间也知道这个便利店老板是个坐着轮椅，腿脚不便，这个小伙子经常过来帮忙。
林远借了梯子搭在墙上拿着春联上去，上去后才发现没胶水又不想下来朝里屋喊了喊：“钟幼。”
没人答应。
“钟幼。”林远又喊了喊还是没人答应。
“嘿！”林远疑惑没人应准备自己下来。
“钟幼。”路然听林远在那鬼哭狼嚎的叫有些心烦，也跟着叫了声。
一个小姑娘咚咚咚从里屋出来手上戴着塑胶手套，疑惑的看着路然。
钟幼：“......”
“帮林远帖春联。”路然说。
“哦，好。”钟幼脱下手套走过去。
“我叫你不应，路哥一叫你就出来。”林远不满的抱怨几句。
“我没听到。”钟幼小声解释。
林远也没和她计较：“把胶水递给我一下。”
“哦，好。”
春联是那种红底黑子的普通春联，上面还有可爱的生肖娃娃，看着很可爱，上面还点缀金粉。
“好看吗？。”林远看钟幼盯着春联看。
“好看。”
“我路哥画得比这还好看。”
“嗯？”
林远看钟幼有点不信拿出手机折腾好一会：“看这是之前路哥画的，怎么样不错吧。”林远一脸等着夸奖的模样。
钟幼看了照片有些晃神，图片很好看，笔触看得出有些稚嫩但很有冲击力，色彩大胆。
“这是路哥早期的商业画，印在好些地方。”林远指给钟幼说着。
“你叫他路哥，他叫路什么？”钟幼声音有些颤抖。
“路然啊。”
“那个路？，那个然？”
“道路的路，然而的然。怎么？你老板名字都不知道。”林远调侃。
“现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