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们一切都准备的很好,却忽略了一件事,将一件不该出现的东西带进了云沐颜的厨房——几片金橘树的叶子。
云沐颜看见的时候叶子还绿油油的,说明那些叶子刚从树上落下来不久,可云沐颜不喜欢吃小金橘,厨房里压根儿就不会有这种东西。
既如此,那就说明,一定是有人偷偷进来过,不小心带进来的,那一定就是下毒的人。
“好了,差不多就是这样,至于下毒的人,就在这呢!”
云沐颜随便地看了一眼刚才被她打晕的那个马车夫,马车夫只是一直看着她,好像在问她为什么这么说。
“别看了,要怪就怪你们自己!”
“谁让你找了个不靠谱的人。”云沐颜看着黄怀远,语气中还带有一丝丝的同情。
“谁让你下毒的时候还在吃小金橘。”像是为了解答黄怀远的疑惑,云沐颜又看了看马车夫。
因为就刚才,在她坐上马车去往黄怀远的府上时,她闻到了小金橘的味道,从那时起她就在怀疑这个车夫。
“姑娘真是好眼力,下毒的就是我,我还以为成功了呢,以后可不能乱吃东西了。”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将一颗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小金桔塞进了嘴里,他是黄怀远派去监视李大叔和赵万利的人。
这哪找的杀手?不像啊。
“这也不怪你,谁让现在江湖上的一些宗门越来越不靠谱了,要是他家的防守稍微严密一点,也不至于这么随便就被我抓住了,人家青楼的守卫都比你们严,你们真该好好学学!”
在场的人表示,有被冒犯到,可云沐颜不想管这些,她真的很累了,很想休息……
“好了,差不多了,反正人都带过来了,随你们问,我现在要休息了,没问题吧?”
李大叔和赵万利不用麻烦,一个是因为愧疚想帮云沐颜,一个纯属是胆小,说完后云沐颜就让李大叔先回去了,顺便将在一旁瑟瑟发抖的赵万利也赶了出去。
而那个下毒的人,云沐颜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死士,至于结果她不知道……
大厅里就剩下五个人,这次云沐颜没有什么想法,剩下的事也跟她没关系,她就想休息一下,他们也没打扰,开始解决他们自己的问题。
“黄怀远,没想到啊!还不用城主亲自动手你就已经送上门了,怎么,后悔吗!”
侯远洋满脸的得意,那声音听的云沐颜都想上去帮黄怀远揍他一顿,既然是个病患,就好好休息,摆出一副这么欠的表情,怕不是皮痒了。
黄怀远一点被抓的紧迫都没有,还在得意洋洋地炫耀,“是挺后悔的,但没想到,抓我的不是你独孤安世,而是个小丫头,真是让我感到意外。”
云沐颜又看着害她倒霉的黄怀远,很是郁闷地开口了,“等会儿,我必须插一句嘴,你们之间的恩怨,干嘛非得把别人牵扯进来。”
不知是否是他们的错觉,黄怀远好像笑了一下,就像找到了好玩儿的东西,心情不错地跟云沐颜开起了玩笑。
“小丫头,要怪就怪我上次被独孤安世气狠了,你又老是在‘肆意’转悠,不然我也不会这么着急,找你来当替死鬼,反而害了我自己。”
听了这话,云沐颜的脸上只剩下一副我认栽的表情,不停地冲一直在抖的手上吹气,不知是天气太冷,冻的;还是被黄怀远给气的。
自从独孤安世管理永昼城以来,黄怀远一直都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独孤安世也一直在想办法顺理成章地解决他,可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没有留下任何可用的证据。
没想到,却因为云沐颜的出现露出了马脚,还在自己的府邸被抓住了,这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
“除掉我以后,永昼城就被你牢牢地抓在手中了吧,真是不甘心啊,这明明就是我和你父亲一同打下的,可到最后,他成了城主,有地位,有权势,而我呢?除了一个府邸,用不完的银子,什么都没有。”
黄怀远自嘲的声音传入独孤安世的耳中,从他的表情看到的却是一种对往事的怀念。
更久以前,两人刚认识时,他和独孤寻都互看不顺眼,一个看不惯对方那不着调的性子,一个受不了对方瞻前顾后的样子,没少在这些方面吵架。
到最后,他们似乎都看到了对方身上的优点,从最开始的两人变成了一大群不合拍,却又意外志同道合的人,从一开始的小打小闹,变成了现在的永昼城。
“我父亲在世时对你不薄。”
“他是待我不薄,可你呢,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凭什么抢走属于我的东西。”
“它并不属于你。”
独孤安世冷冷地回答着他的问题,这种事谁也说不清,他更不想多说。
永昼城属于他吗?这是父亲和叔叔伯伯一起打下的,他好像只是从父亲的手中接过来而已。
“小丫头,过来些,我不会吃了你的,这么些年我都没见过像你这样有趣的小丫头,你比我那个儿子要争气多了,你要是我女儿该多好!”
黄怀远的话成功地钻进了云沐颜的耳朵里,云沐颜即使想休息也休息不了了,侯远洋怕她吃亏,便想拦着面无表情的云沐颜,她那模样让人捉摸不透。
“云姑娘,别理他,生气对身体不好。”
对方似乎并不需要人保护,她缓缓地从椅子上起身,一边走一边瞪着黄怀远,慢慢蹲下,嫌恶地盯着他,狠狠地拉了一下他脱臼的左臂。
“我说过,你要是再废话,脱臼的就不是你的肩膀,而是你的下巴了。”
嫌恶的语气消失不见,她又轻蔑地看了看因疼痛面色扭曲的黄怀远,眼中的冷漠变成了漠视。
“怎么,想让我做你女儿,那我告诉你,你不配,你没资格和我阿爹相提并论,如果想死,我可以成全你;可你要是再让我听到这种话,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看黄怀远狼狈的样子,独孤安世似乎有点心软了,他还记得,小时候自己经常去黄伯伯的家里看鹦鹉,黄伯伯还教他看兵书……
“是吗,小丫头,那你父亲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