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舒一面气愤傅南生的所作所为,一面又怕压到他的伤口,只好弓起身子,虚坐在他身上。她骂骂咧咧了几句,骂来骂去就那么几句话,她恨——恨自己怎么没多学点恶毒的言语,此刻好能派上用场。
梦舒没骂过瘾,瞪着眼睛,打量对方。这一打量,她暗暗咋舌,勾起了她的趣味,不正经道:“长得还挺好看的,不如死之前让姐姐我来好好疼疼你。”
傅南生瞧着她圆滚滚的大眼珠子,蓦地笑了。
梦舒被他笑得心慌慌,讪讪地收回了手:“干……干嘛?”
“帮我个忙。”
梦舒简直要被气死了:“你还得寸进尺了啊你,我凭什么帮你。”
“我有钱。”
“有钱了不起呀你!”梦舒拍了拍他的脸,忿忿起身,捡起枪,放在手里把玩了一阵,她知道这是个厉害家伙,不能乱丢更不能还给那个傅南生。她拿着枪进了屋,打开一个抽屉,把它放了进去,上了锁,又到厨房转悠了一圈。
傅南生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喘息,听着梦舒像大老鼠一样,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意识开始渐渐模糊。
半晌后,一个人影跃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梦舒俯身打量他:“你有多少钱?”
傅南生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很快就暗了下去。他哑着嗓子:“我的上衣口袋里有一条黄金。”
梦舒弯着腰,摸了摸他的胸口处,不仅摸出了一块金子,还摸出了别的意味。
傅南生黑着脸:“你在干嘛?”
梦舒呵呵了两声,收回了手:“我看你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
傅南生皮笑肉不笑,倒不在乎自己被她占了便宜。他继续完成刚才打断的交易:“你帮我弄到乡下去,事成之后,我给你一箱金子。”
“一箱!”梦舒听到这个数量舌头都打结了,她还以为一条金子就是报酬,没想到居然有一箱。这是她在酒楼里刷碗切菜三辈子,都赚不来的钱。
只要有了钱,意味着她接下来想去哪就去哪,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再也不用看人脸色了。
梦舒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她不怕傅南生——傅南生受了重伤,又没了枪,就算他有什么花花肠子,那也对付不了她。
梦舒没有一点生为女孩子家该有的矜持和羞涩,将傅南扒了个精光,用热毛巾给他擦了腹部、手脚和头脸,最后给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短衫和长裤。
梦舒站在傅南生头前,瞧着他一身不三不四的,忍不住哈哈大笑:“好一个女娇娘。”
傅南生表面风轻云淡,喉咙堵着口黑血差点没被她给气出来。
——
傅南生任由梦舒拖上床,回忆起中枪前的场景。
那时候他从饭店里出来,喝得晕头转向,因为住得近,他就没叫司机来接,自己颠三倒四地从饭店走到旅馆里。
结果他走了没几步,就被人拦住,喂了颗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