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本就险峻,要是一不小摔到哪个山沟沟里,他们就算不被摔死那也得落个残废。
林珩冲梁头喊道:“快点松掉绳子!”
梁头茫然地“啊”了一声,随即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这头马是我的全部家当,不行啊!”
林珩怒道:“再这样下去,大家一起玩完,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梁头闷头不语,手上丝毫没有要放松的痕迹。
林珩当机立断,把梁头往后拽,梦舒趁机将缰绳给解开了。
那马没了束缚,疯也似的往前狂奔,没一会儿,就消失在夜幕里了。
车厢受到冲击,倒在了一旁。
梁头被甩到了地上,手里握着一撮马毛,看着那没影的老马,两只眼睛直愣愣的,没有神采,浑浊的老眼里似乎有了点泪,但没有要哭出来。
林珩崴了脚,费力地从车厢爬了出来,把里边的另外两个人给弄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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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人守着一辆残破的车厢,还没从刚才那场变故中恍过神来,个个茫然然。
一条鱼从筐里蹦哒了出来,很快就奄奄一息了。
梁头率先打破了沉静,扯着嗓子哀嚎道:“哎呦喂,我的马呀,我以后可怎么活啊!这叫什么事啊,平日里走夜路都好好的,今天抽了什么马癫疯。哎呦喂,我的马啊,我的马啊……”
他鬼哭狼嚎了好一段时间,到最后嘴里就只会重复两个字“马啊”。
梦舒被梁头吵得心烦意乱:“别囔囔了,喊了你那头马也不会回来的。马没了,还可以再买呀。”
梁头皱着一张脸,焉了吧唧道:“那不要钱买的啊,一匹马多贵呀,我哪有钱。还有我这一车的货,可怎么办啊!”
林珩看他怪可怜的,忍不住说道:“老人家,你的这些东西我都要了,还有你那头马,是我放跑的,我一并赔给你好了。”他边说边从口袋里拿了几张一百元的钱币给梁头。
梁头当即眼里放光,废话不说了,眼泪也缩回去了,接过钞票一个劲地乐呵:“五百块呀,我的天,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梦舒无奈地瞧了他一眼,抬头扫了剩下的几个人,摇摇头。她拖着几近崩溃的身子,把周围的东西收拾了下,到附近拾了些树枝干草回来,做了个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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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六月天,可这林子里的湿气很重,寒意从腿根子蔓延向上,冷的直教人发抖。
火光渐渐大了起来,但气氛并没有因此轻松起来。
李月受了大惊吓,靠在树根上,虚弱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林珩脚痛的厉害,暗暗叫疼,没敢说出来,怕给大家填烦恼。傅南生就不用说了,坐立在那一动不动,不知道还以为他在潜心修行。
梦舒筋疲力尽,还不忘给傅南生换药。她掀开对方的衣服一看,伤口果然是糟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