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三年,从事着人类最古老的职业。
有人说,人类最早的职业,是妓.女和杀手,其实并不是。
真正最早的职业,应该是巫师。
巫师者,祭祀天地、沟通阴阳、感召万灵。
而我,就是这一古老职业在这个年代的传人,说得再详细一点,是巫术诸多流派之一的,降头师。
不过和大多数行业都是自愿入行不同,我入行的经历有些曲折,甚至可以用“倒霉”来形容。
接触这行之前,我是条标准的“九漏鱼”,没读什么书,家境也不好,那年正好碰上老妈生病了要花一大笔钱,被一小学同学张志勇稍微一煽动,我就鬼迷心窍,跟着他一块下了南洋。
可惜等待我的,并不是想象中的荣华富贵。
刚到高棉普农奔,路都还没认明白呢,就被人敲了闷棍,等再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捆在了一张铁架子床上。
周围的环境看起来像是个废弃的医院,墙皮都脱了,斑斑驳驳的地面上,还有不少像是血迹的黑红污渍。
我忍着脑袋上的剧痛,看了一圈,没看到张志勇,屋里只有一个穿花衬衫的彪形大汉,和一个医生打扮的冷峻男人。
花衬衫戴着副墨镜,嘴里叼根烟,流里流气的;医生则沉稳许多,正拿着一根针管,从我胳膊上抽血。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我又惊又怒,连忙吼了一句。
“不干什么,就是家里几张嘴等着吃饭,想管兄弟你借点东西糊口而已。”医生全神贯注像没听到我的话,倒是花衬衫恶意地笑了起来。
我一听就知道坏了,这是被人绑架了啊,赶紧说软话想稳住他们:“有话好说,你们放了我,我钱都给你。”
花衬衫哈哈大笑:“拉倒吧,真有钱你还能落到我们手上来?你那点破钱,老子还看不上。”
我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那你要什么?”
“你的腰子、你的肝、还有你的眼,这可都是能卖大钱的。我看兄弟你也是个大方人,不会不答应,对吧?”
花衬衫狞笑道,“你帮我这一把,回头我一定厚葬了你啊。”
这是要人命啊!
看着自己黑红的血浆流进针管,我本能感到他这话不像在开玩笑,顿时就急了:“你们这是犯法的!”
“哈哈,老子知道法,法不知道老子啊!”花衬衫彻底撕破脸,一副无法无天的嚣张模样。
我看跟他说不通,只能把求饶的目标放在给我抽血的医生身上。
他穿一身白大褂,戴黑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我觉得应该好说话一些。
“我保证,只要你们放了我,这里看到的事情,我全烂在肚子里,一个字都不会说,更不会报警。”我苦口婆心地劝道。
但白大褂只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隔着镜片,冷冰冰的,像刀子,哪怕今天回想起来,我依然有点毛骨悚然。
他抽满两管血,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房间,花衬衫跟在后面嘿嘿冷笑道:“居然还指望桑兰西放你一马?老子真怕你这对眼睛卖不起价啊。他可是我们这里的医生,别看长得斯文,平时摘肝摘心的手术可都是他主刀的,他手上的人命可比老子多多了,你求他还不如求阎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