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脑瓜子嗡嗡的,只能眼睁睁看他们消失在门外,心都凉了半截。
不过随着他们的脚步声远去,我的心又活络起来。
我想起我妈,她还在等我回去挣医药费,还有我其他的朋友、亲人,他们都在等我回去。
我已经顾不上后悔自己的冒失,满心就只剩一个念头:
我绝不能死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我拼命扭动着身子,把被绳子捆住的手腕,压在铁架子床的边框上,使劲磨了起来。
这个姿势用不上劲,我没磨几下,绳子毫发无伤,反倒是我被捆住的手腕已经被摩擦出一圈血痕,浑身关节肌肉也痛得厉害,但我是个死心眼的性格,咬紧牙关,依旧发了疯一样地磨啊磨……
“行了,别白费力气了,你这样搞不断绳子的,自己还吃亏。”突然,一个无奈的声音从旁边响起,把我吓了一跳。
我瞪大眼睛往那边看去,才发现我旁边还有一张床,床上也捆了一个人。
他像是南洋这边的年轻人,肤色有点黑,看起来很瘦,隔着衣服都能看到一根根明显的肋巴骨,挂着一对大大的眼袋和黑眼圈,有点酒色过度的感觉,不过眼神极为明亮,盯着我的时候,像是能看到人心里去。
“你谁啊?”我心里窝火,语气自然也不太好,不耐烦地问道。
“我叫宝树。”
他自报家门,用的是我们龙腾国的官话,腔调不是很标准,但勉强能听懂,说完估计是看我脸色没什么波澜,又补了一句,“好吧,我的名字你应该没听过,不过我有一个哥哥,叫龙树。”
他一脸的理所当然,仿佛我应该听说过他哥哥的名字一样。
但很可惜,我这个外地佬是真不认识他们本地的名人。
我没好气地回怼了一句:“真是不好意思,你们兄弟俩我一个都没听过。”
宝树立刻张大了嘴,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盯着我,问道:“你是不是从来不出门啊,居然连我哥的名字都没听说过?”
我瞪了他一眼,噼里啪啦一顿抢白道:“我他吗今天飞机刚落地,就被一王八蛋坑了,再睁眼就到这了,你说我该不该听过你们兄弟俩的名字?咋地,你哥是耶稣还是如来佛祖啊,念一下他的名字他就能来救我们?那你念也念了,我们怎么还被捆着?”
“难怪……算了算了。”
宝树被我怼得一脸郁闷,翻着白眼道,“不过我看你这人也不是个轻易认命的,但你这么蛮干,肯定是行不通的,要不跟我合作一把,我们一起逃出去?”
我停下手上的动作,盯着他:“你有办法?”
“办法自然是有的……”
他正要卖关子,我一句话就怼了过去:“那你怎么还在这里?”
“呃……”他被我噎得半死,嗫嚅了两下才说,“这个办法光靠我自己不行。”
我看他臭屁的气焰明显被打压下去了,才说道:“好了,什么办法,你说吧!”
“嗯,这么跟你说吧,我哥是普农奔这附近最有名的法师,最擅长驱神役鬼,他以前教过我一个通灵的咒语,可以沟通阴魂,正好这医院里的冤魂大多都是被刚刚那两个人他们一伙所杀,满腔怨念无处伸张,如果你能用这个咒语沟通他们,自然就能驱使他们复仇,顺便救我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