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彪爷你知道我的,那么多钱一时我根本拿不出。这……这是十两银子,先付着。另外这些是孝敬您的,我知道彪爷您一定有办法让赌场再宽限我几日,求您了!”
瘦削男人跪在地上,从怀里掏出银两恭恭敬敬地递上,一脸不自然的伪笑让人生厌。
“这钱是赌的?庄家局可不容易赢钱。”
矮瘦男人表现得有些不相信。
“哈,小人知道,是私局!”
“还算你懂事,行了,今儿就算了,我回去给你多求几天。对了,别让我知道你跑喽,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不会不会,小人的妻儿还在这呢,何来的跑这一说。多谢彪爷,嘿嘿……”,瘦削男人急忙连磕了两个响头,说话磕头都不忘挂上个笑脸。
“说的也是……”,矮瘦男人瞥了瞥男人又瞥了瞥身后的女人和男孩后朝两个打手招了招手,然后哼着小曲,终于步伐豪横地离开了。
弯腰招手目送矮瘦男人走远后,男人直起身子,表情一变,瞬间换了一个人似的。眼神狠毒,面部颤抖,一团口水啐在地上。
“呸!狗仗人势的东西。”
“好不容易手气好一回,刚到手的钱让狗腿子叼了去……还好这枚金元宝还在,过几天就给赢回来!”
男人从怀中掏出一小锭金元宝立马就亲了起来。
“起开,买一送一的货色,见到你就来气!还有你!小杂种!”,啪的一声,男人先是一巴掌将女人打倒在地,后又一脚踢开了男孩。
“整俩菜,老子要喝酒!”
……
七日后。
北山,男孩背着竹篓在捡拾柴火。走着走着,一阵喧吵声愈发明显。男孩爬到山头观望,看到背坡一群人正拿着棍棒殴打地上的一个男人。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男孩狠毒嗜赌的养父。
“跑啊,怎么不跑了?赢了钱就忘了债,你挺有胆啊!给我打!往死里打!”
七八个膀壮腰圆的大汉抡起棍子就往男人身上招呼,男人在地上用手护着头不停地蜷曲身体,呻吟求饶声不断,只能任其摆布。
那几个大汉打不多时,男人嘶喊声越来越小,接着就没了声,只剩下身体时不时地轻微抽搐。
“等下!该不会死了吧?”其中一个人问道。
“死了也和我们没关系,反正钱拿到了,我们走!”
男孩在山头后目睹了施暴的整个过程。等一群人走后,男孩走近男人,看到男人的衣服被打烂,身上伤痕遍布,头上也满是鲜血,俨然是一副将死的样子。不一会儿,男人用尽全部力气睁开双眼看到了男孩。
“小……儿子……救我……”
男孩望着躺在地上将死的男人不为所动。他卸下竹篓,缓步走到一旁找到了一块大石头,遂即搬到男人头顶。男孩看着男人的眼睛停了一秒,接着松脱了双手。
短短一秒,男孩看到了恐惧,看到了不甘,看到了由希望到绝望的转变,但唯独没有自省和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