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魔法师了吗,老费兹?”海余生有些激动地问着。
按照小余生的想法,既然不可能成为大剑士了,捞个魔法师当当那也是赚的,他觉得师父肯定也是这么想的,要不然看着这么亏的事儿发生了,他怎么一点儿也不伤心呢?
小孩子也许不明白,有时成年人的伤心悄无声息。
“......那倒还不是。”老传教士费兹郑重回复道。
小余生收敛了情绪,脸上出现了些许的失落和伤心,好像一个梦,醒了好东西就都没了。
费兹眨了眨眼说道:
“但起码你已经具备了成为魔法师的两个重要前提了......孩子,你会成为一名出色的魔法师的,只要你愿意虚心求学的话。”
这位“不合格”的炼金术士看着对面的老人,在循循善诱地引导这个孩子,内心安静而坦然:
人呐,只要正正经经的,还是可以做好一件事的,比如,在教导这件事上。
一旁的“大剑士”则有些干瞪眼悲伤之余,内心还有些不悦,就像,自己有什么好东西就要被抢走了一样。
费兹斜着眼瞄了下“大剑士”说道:
“看什么看?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当初我就不明白了,这孩子为什么就是死乞白赖的要选择你。”
“我们是求着他做我们的徒弟啊......你呢,你是怎么做的......总想着把这孩子一脚踹了,省得天天来烦你。”
“哈哈,‘神明’有眼呐,还是眷顾祂的信徒的,这不,又把这孩子送来了,我可得宝贝着。”
这是要翻旧账,打感情牌啊,这老东西,真是怕什么说什么......这是要提起之前收徒的事儿啊,这话可不能接啊......老流浪人这一年多不和他说话,就窝在那个破庙里,是为啥?这事能提?......“大剑士”狄克维特翻着白眼,内心思量着。
诶,我就是不接话,气死你,你能拿我怎么办!
看着这杂乱的场面,老弗洛伊德摇摇头,说道:
“好啦,很晚了,先回吧。”
斯洛克断崖,这个克尔莫多最为奇特的地方之一,它将水与火这对永世的仇敌划分开来的地方,在一行人离开后,它被又一次淹没在了大水的轰隆和岩浆的咕噜声里。
一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
克尔莫多小镇,霍尔伯格之桥的另一头,夜幕包裹着一个等待已久的佝偻身影。
“大剑士”一行人走到亡者森林的入口处,还没踏上霍尔伯格之桥,眼尖的小余生就看到了这个黑暗中的身影,有些激动地喊道:
“你们看,你们看,好像是镇长爷爷。”
听到这话的老弗洛伊德脸瞬间垮下来了,还为之前的隐瞒生着闷气呢。
旁边老人和中年人眼神摇摆,察觉气氛不对劲,都不吱声,默默走着。
看到他们平安归来,桥头的老人带着慈祥的笑容迎接着,“回来了?”
老弗洛伊德哼了一声,没接话。
老镇长好像习以为常了,“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他脸上带着尴尬和僵硬的笑容,问道:
“还顺利吗?”
“大剑士”狄克维特简略地说了一下经过,并把海余生可能成为魔法师的预想告诉了他。
老镇长伸手摸了摸海余生的头,有些欣慰地看着海余生说道:
“难能可贵,他把父母亲的天赋完美继承下来了。”
老弗洛伊德似乎有些烦了,“哼!有事说事,镇长您老人家忙得很不是吗?”
老镇长像是没听到弗洛伊德的唠叨一样,很平静地对海余生说道:
“孩子,你先回家,我和他们说点事。”
海余生犹豫了一下,想要说什么,他抬起头看着黑夜里的“大剑士”。
“大剑士”狄克维特微微点头示意道:
“你先走吧,一会儿师父就能追上你的脚步。”
看着海余生转身离去的背影,老镇长开口:
“我想从暗网抽调一名人员,来看护这个孩子。”
老费兹搁一边,眼睛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只差没开口骂娘了。
简直了......
在他要骂出口之际,那位正直而又顽固的“老炼金术士”弗洛伊德比他先忍不住,冒火了:
“早不看护晚不看护,这会儿你从冷棺材板里蹦出来出来了啊你?你又活起来了?你怎么个看护法儿,来你好好跟我说说。”
“况且这孩子一直跟在狄克维特的身边,还需要谁看护?”
“在这片大陆,有几个人能触及到他的层次,还是说你镇长大人藏了什么厉害得不得了的人?”
刚才还有些火大的老费兹,看了看旁边的“老魔药坨坨”,咋着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