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刚刚在开小差的可爱的九妹同学,反应过来后都惊呆了,不禁仰头捂嘴“哧哧哧哧”的大笑起来,突然感觉好像也没那么无聊嘛......
小小搞个怪互动互动,气氛一下就活跃起来了。
“我想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我们的这个节目,叫做岭南旧声音,所以是专门唱些已经没人听的旧东西的。
“又因为这些歌太旧没人听过,所以在开唱之前呢,我想先让大家看一下歌词,不然你们等下肯定会有很多词听不明白。”
苏白边说着,边拉下一块家庭电影幕布,打开投影机,准备播放一下昨晚提前做好的歌词ppt。
这时,刚被调侃完的邓伯表示不服了,大声说道:“怎么可能,只要是粤语白话,我们肯定都能听得明白!”
“是啊,没必要嘛,你昨天唱的那首,我们不都听得懂?”
“嗨,别说平腔唱的地水南音啦,用戏棚官话唱的大戏我们都听不少了。”
与此同时,还有几个老人也纷纷附和。
都讲了一辈子粤语,听了一辈子的戏曲,还能有我们听不懂的词?
苏白笑了笑,看来今天的听众还真是卧虎藏龙呀,很多24k纯戏迷。
“戏棚官话”是俗称,最早期的粤剧是用中州韵演唱的,念白则使用属于北方方言的桂林官话,但粤剧艺人又学得不正宗,就成了“官”中掺“白”的“戏棚官话”。
还因此衍生了一个歇后语:“戏棚官话——不咸不淡”,意思是粤剧唱念皆用戏棚官话,它既不是官话,又不是广府的白话,很难界定是哪一种方言。
现在粤语的日常用语里也还保留着许多戏棚官话的,比如老人们常说的“科捞耶”,其实就是戏棚官话里的“可恼也”。
“哈,不要太自信哦,很多俗语俚语是我们天天在用,却不一定知道是怎么来的。”
苏白从口袋掏出一张一元钱,晃了晃后,接着一本正经的说道:“问大家一个问题,‘一蚊鸡’我们平时用白话是怎么叫的?”
霎时间,全场都愣住了。
邓伯挠挠头:“对哦,我们平时是怎么叫一蚊鸡的?”
几秒后,楚芊音扫了一眼陷入沉思的众人,实在是忍不住“哧哧”的笑出了声,大声说道:“你们上当啦,一蚊鸡,白话就叫一蚊鸡啊!”
“......”
众人再一愣,这下终于是反应过来了。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牵牛找牛,瞬间全都笑抽。
只能说苏白实在太坏,大家又太耿直,一下子就根本转不过弯来。
“噗,要说还是妹妹反应快,一蚊鸡,不就叫一蚊鸡咯,真的是,问这个问题的人脑子有毛病的。”
苏白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自己吐槽了自己一句后,说道:“好了,我们认真点哈,有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我们会把一元钱,叫作一蚊鸡?”
“因为一蚊可以叫一只鸡!”
邓伯举手抢答,顿时又引笑声一片。
“邓伯你对这方面好像很熟哦,老手了?”
苏白调侃一句,又说道:“的确是有这种说法,还流传很广,说以前去想喝花酒并不需要去到青楼,只需要去一间酒楼,先写一张花纸,点名指定青楼里面某位姑娘,然后,请一个酒楼伙记跑腿带去青楼,姑娘接到邀请就会过来,而伙记的跑腿费就是一文钱,即一文叫来一只鸡,后来就索性称一元为一蚊鸡。”
话音刚落,全场又是一阵很厚道的大笑声,楚芊音脸都全红了,而苏白抬起手压了压声音,继续说道:
“但是!大家不要激动,这个起源说法一听就知道是假的,太牵强了,没这么便宜好吧,关于‘一文鸡’的叫法起源,比较贴切合理的说法,是源自清末的流入的墨西哥银圆。
“当时墨西哥的银圆经咩城大量流入我国,因为成色好,一个银圆重七钱二分,含银量高达9成,成为当时的主要流通货币之一。
“在流通鼎盛时期,宣统2年统计,全国十一亿外国银圆,其中墨西哥银圆就占了三分一,因为墨西哥银圆上面铸有鹰,于是幽默的广府人就戏称该鹰为‘鸡’,于是叫一个银钱做‘一文鸡’。
“所以!此鸡非彼鸡,希望大家不要搞错了,搞得我们大吃货省人都是女票客一样。”
说着,苏白又指了指中间的九妹童鞋,调侃打趣道:“圈起来哈,高中历史题,要考的。”
“哈哈!”
“哈哈哈!”
老人们开怀大笑,听苏白诙谐的引经据典,娓娓道来,煞是有趣,一时间手掌都要拍肿了。
“好了,我罗哩叭嗦的举这个例子是什么意思呢,是想告诉大家,很多我们还在用的俚语俗语,我们都已经是一知半解的了。
“而那些现在已经没人说的古俗语俚语,即便你能听得懂字,听得懂音,但若是不解其意的话,听曲的妙趣就少了一大半。”
坐在最后排的权伯不断的点头,确实如此啊!
若是不了解,那一蚊鸡就是一块钱,若是了解后,再听这个词,你能感受到的或许就是一个时代。
就连楚芊音也深以为然,甚至不由得就在想,如果一万年后的人考古挖出一句“yyds”,他们该如何崩溃?
而这时,苏白终于是转回了正题,指着幕布亮出的歌词说道:“那么我们言归正传,大家看这里,我们今天要唱的第一首曲目,男烧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