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姝记下来吩咐给厨房的人,却被柳青君给驳了回来。
“阿姊应先带外祖母看过医士后听听他的想法,再把我所说的讲予他听。”
国公夫人摇了摇头,她相信娓娓是自家的孩子是不会无缘无故要害她的,她也相信娓娓的医术。
柳青君接着说道:“我知外祖母疼爱我信任我,只是这事关病情,需得两位医士分开诊断,再写出药方。毕竟只一位医士并不能保证是不是误诊。两人诊断后更能放心些,也能防着那些恶人不是?两人诊断结果一致又对对方的药方无异议的话,那便是好的,否则是误诊或许也有其他可能。”
沈亦姝和国公夫人记在心里十分赞同,事关身体是该谨慎些。
国公夫人眼里掠过一丝心疼,这孩子定是在虎狼窝里待地久了才这般小心翼翼,国公夫人摸摸柳青君的脑袋。
老人粗糙的手掌抚在柳青君的头顶上,浓厚的爱意不断地传过来。
柳青君内心一阵暖流,她那颗冰冷的心又重新活过来。
这时急匆匆地赶出来两人,一位老人还穿着盔甲便赶了过来,他眉发花白,岁月在他的脸庞上留下了很深的痕迹,却仍旧抹杀不了他眉宇间的那股英气。他是定国公沈麒。
另一位青年英才,玉树临风的容颜,清风霁月的君子气质浑然遮不住,他便是白面将军沈惟沈惊棠。
沈惊棠忙接过沈麒手上的长枪匆忙递给管家便走了过来。
两人是一听说柳青君来了便匆忙赶回来,沈麒许久未见柳青君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撂下一句便急忙地又走了。
“娓娓以后要常来。”
沈惊棠一笑柳青君便想起那句“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表兄还是和上一世一般扎眼,怪不得每次回京城都被姑娘们砸个满头花。
沈惊棠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十分地自来熟。
“拜见外祖母,听说娓娓也过来了,便同祖父一同赶了过来。”
沈惊棠端详了这位表妹一会,惊鸿一瞥的国色但却给人一种稳重大方的感觉。
沈惊棠被外祖母咳的一声打断了思绪。
“娓娓表妹真是愈发亭亭玉立了,和孩童时期可不一般了,从前可是十分爱与我打闹了。”
他话才说完便被沈亦姝好一通笑。
“阿弟从前可不是与娓娓打闹,娓娓的风筝被阿弟扯坏了,阿弟被娓娓追着满院子跑,摔了好几次,娓娓才放过去。”
提及从前的糗事沈惊棠有些不好意思。
“阿姊怎的也不给个台阶让人下呢。”
众人笑作一团,柳青君眼底里都透漏出高兴,神色轻松自在地。
忽得此时一人呈上来一把宝剑,家丁低眉顺眼地说:“这是五皇子殿下送过来的烨云剑,说是谢白面将军替他操练府兵。”
五皇子,傅霁傅饮雪,柳青君对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上一世傅霁领兵攻上承德殿后,他脸色苍白坐在轮椅上平静地同傅裕谈话。
可惜命不久矣,柳青君打小学医,册封大典前倒也是见过这位五皇子几面的,内里虚浮,软绵无力,显然是气虚体弱底子差思虑多的缘故。
柳青君叹息一声上一世他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真情实意都是为外祖父报了仇的,柳青君愿意尽力去尝试如何让他好受一些,不过根治他的病还是得看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