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目由道长说道:“你们的意思,就是要打一架咯?”
唐国富笑着说:“陈道长打赢了我兄弟二人,我身后这些小弟当然拦不住你们,你们可放心离去。要是输了,陈道长你们也可离去,就是得把这姓马的一家子留下来。”
目由道长斜眼看了看叶明楼,说道:“来,来,来,比划比划。”
唐国富攻左路,唐国强攻右路,两人飞身而来。目由道长翻起手掌,举身相迎。
唐国富双手成爪,抓向目由道长的脖颈;唐国强蹲伏身低,打向目由道长的下阴。目由道长右腿踢开唐国强的拳,双手格去唐国富的爪,说道:“你们的招式怎么这么阴险。”
两人却不回话,唐国强拳式被踢,他转身站起,扭腰翻胯,一腿踢向目由道长的腰眼;唐国富爪招被格,顺式低身而下,一爪抓向目由道长的下阴。
目由道长掌抚来腿,化去劲力,身子向右后方一踏,避开来爪。他右足微躬,左足踩实,一掌向唐国强打去。
场中掌花翻飞,利爪狠辣,腿鞭刁钻。只见目由道长欢步蹦跳,左右闪避。这三人顷刻间已斗了几十招。
黎明前的黑暗悄声袭来,这指明道路的光儿,究竟何时才能到。
目由道长瞅准时机,深吸一口气,向唐国强的眼睛一吹。唐国强眼睛被吹,顿时眯眼。目由道长再推掌一按,把唐国强一掌打开。目由道长又转过头来,对着唐国富的眼睛又是一吹。唐国富哪里能想到还有这等招数,也是被吹眯了眼,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脚蹬开。
唐国富揉着眼睛,说道:“陈道长,嘿,你怎么用如此下三滥的招数。”
目由道长哈哈笑了笑,说道:“你们的‘六步夺命杀’也是下三滥的招数,怎么还说起我来了。”
这‘六步夺命杀’是在民国时期发明的武功,已不可考究究竟是谁创造出来的。这武功不属内家拳,也不是外家拳。只是教人用最快的手法,击打敌人身上的薄弱之处。不管是抠鼻子挖眼睛钻耳朵也好,还是***抓下阴踢下身也好,这些能想到的下流招式,都在这武功中。
唐国富、唐国强二人交换了个眼神,他们兄弟二人心有灵犀,想到:这陈道长武功高强,我兄弟二人只有用神功护体,才能有胜算。
只见这两人气势一涨,浑身真气流转,踏步前移,又向目由道长攻来。
目由道长见此,哂笑一声,说道:“又是六壬邪功,以你两的气势,不知害死了多少人。”说罢就和两兄弟斗了起来。
唐国富拆开目由道长的掌,接口说道:“有了钱,那些个女人就像狗一样往你怀里钻。是她们自己选择来成就我们,怪不得我。”
真气带起的风吹乱了叶明楼的发。风声呼啸,空气炸裂,场中人影腾飞,恍惚的看不清三人的模样儿。虫儿的叫声也停了,只能听到那厮斗的声儿。
三人又斗了百十来招。唐国富向唐国强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向目由道长包去。目由道长刚要迎敌,不料这兄弟二人在他左右突然真气喷发而出。六壬神功所吸食的元阴之气在这两兄弟身上迸发,左右相互向目由道长夹来。
目由道长只觉左右两边有巨力推来,他动弹不得,鼻中溢出鲜血。巨力爆发,居然把目由道长震向了空中。目由道长被震飞几米高,“砰”的一声摔下地来。
叶明楼惊叫着跑去把目由道长扶起来,关心的问道:“师父,没事吧?”
目由道长拍了拍叶明楼的肩膀,站起身来,说道:“没得事。”他拍打着道袍上的灰尘,抹了抹鼻中的鲜血,抬起头来对着唐国富两兄弟说道:“你们还真是人才啊,真的是人才!这六壬邪功的震气居然还可以这么用。老道儿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他说着,神色变换,又是那严肃狠历的模样。
唐国强随口说道:“陈道长可是要认输了?”
目由道长嘿了一声,他沉腰曲腿,双手平举,如拖重物。仓库外的树木突然哗哗作响,树叶轻鸣,欢快异常,所有的叶尖儿都指向目由道长。杂草也是欢喜的,这一刻它们就像迸发出了生机,清清渺渺,伴着风儿向目由道长低声述说。
场中叶儿乱飞,尘土起舞,这时的目由道长恍若谪仙降世,美艳不可方物。
唐国富兄弟二人只是微微一愣神,便运起神功,向目由道长攻去。目由道长双手划圆,右掌斜步而出,一掌打向兄弟二人。
这兄弟二人只觉这一掌宛若天神之威,天地间好似就剩下了目由道长和四周的花草树木,还有这惊世的一掌。
兄弟二人双双中掌,倒飞而去,撞倒了黑衣保镖,撞破了车窗上的玻璃,撞倒在地,口吐鲜血,重伤不起。
目由道长甩了甩手,招呼着叶明楼等人,说了声:“走!”
一群黑衣人满脸惊恐,纷纷让出去路。唐国富擦着血,躺在地上说道:“马队长,陈道长是出家之人,最多保你一时。你和你妻女,最好还是小心点。”
目由道长头也没回,带着众人踏步离去。
黎明前的黑暗又悄悄地离开。众人出了仓库区,走在大路上。叶明楼和马珂梦掉在最后。
气氛有些暧昧,有些尴尬。叶明楼看着马珂梦清丽的模样,有些激动,也有些害怕。他看着马珂梦,支支吾吾地说:“那个,那个,我,嗯……”
身上的脏乱没有挡住马珂梦美丽的眼睛,她挤出一丝笑颜,说道:“那个,嗯,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叶明楼闻着清清的兰芳,有些慌乱的说:“啊?我,我……”
马珂梦抿了抿嘴,笑着说道:“我知晓你的心意,但是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所以你会找到比我更好的人,你会幸福的。”
叶明楼听罢,愣了愣,扣着脑袋,背着手向前走去。
叶明楼回到目由道长身旁,就听马天鳞对目由道长拱手说道:“那个,陈道长,我的妻女,您可不可以帮我照看一段时日。”
目由道长撇了一眼,说道:“关我屁事!”
马天鳞急忙陪笑道:“您,您是出家人啊。”
目由道长突然止步,回过头来对马天鳞说道:“我救你是看在我这个小徒儿的面子上,你还得寸进尺了你。你说吧,是谁规定的我这个出家人就要来照看你的妻女?”
马天鳞连忙向叶明楼使了使眼色。叶明楼刚想要说话,就被目由道长瞪了回去。又听目由道长对着叶明楼说道:“关你屁事!”
目由道长挥着手,说了一声“走”。他领着叶明楼几人离马天鳞一家人而去。
天的一边流露出了绚丽的光辉,橙黄的光芒中带着热浪,红润的光晕中夹杂着新生的喜悦。天的另一边却是黑沉沉的,只有一颗启明星在孤独的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