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木自知不对,把‘坎水剑’交给了杨清风。又听目由道长说道:“票你买好了吧?”
叶清木点了点头,说道:“前几日已经在手机上买好了。”
目由道长再次叮嘱道:“顺序别走乱了哈,先去齐云山,再去龙虎山,最后去武当山。”
叶清木不耐烦的说道:“是是是,都记好了。”
目由道长看着棋盘,说道:“那去吧。”他挥了挥手,似又不舍,却说道:“记得打电话。”
叶清木背好行囊,和杨清风、宁杰等人作别,理了理衣衫,出了门去。走到道观外,又听得目由道长一声大吼:“没钱了给你师兄打电话。”
林中清风拂来,在这春日的日子里,清凉异常。叶清木伴着树叶的沙沙声,说道:“知道了,师父。”
羊肠般的山路蜿蜒而下,又有春风送别,花鸟作伴,这一路是不会寂寞的。
回望青山处,再来非少年。
火车的轰隆声吵得有些令人睡不着觉。叶清木没了管束,上车时买了好几包烟。这轰鸣的车声击打着他彷徨的心灵,令他在卧铺上怎么也睡不着。他撑起了身,拿着烟,就要去车厢的接头处抽上一支。路过隔壁隔间时,又听那位大妈说道:“你看,那个道士又要去抽烟了。你说说,出家人,抽什么烟啊。”
叶清木很想回一句:道士也是人,怎么就不能抽烟了。但他却恍若未闻,径直走了。
烟雾在狭小的车间里升腾,一个模样三十来许的人叼着烟走了进来,他找遍了全身,似乎是没找到自己的打火机,只得向叶清木问道:“诶,道长,借个火呗。”
这男子刚毅帅气,眼睛中透露着诙谐。叶清木把火机递给他,这男子幽默的抬了抬眉毛,说道:“谢了哈,道长。”
烟雾继续在叶清木口中吞吐,这男子却倚在叶清木对面,问道:“你们还允许抽烟的吗?”
叶清木斜眼看了看这人,说道:“没有规定不能抽。”顿了顿,接着说道:“但是很多人都是不抽的。”
这男子好奇的看着叶清木,又问道:“哦,还有这种说法。那道长怎么称呼?”
叶清木笑了笑,心想这也算是一个烟友了。他答道:“小道姓叶。”
这男子抽着烟笑道:“我姓秦,单名一个云字。”
烟雾的香味似乎带不走列车中的吵闹。两人抽完了一支烟,秦云拿出烟盒,递了一支给叶清木。火苗在火机上迸发,秦云点着了烟,把火机还给叶清木,问道:“叶道长这是要去哪儿?”
叶清木翻转着这支烟,看见了“中华”的标识,心中笑了笑,叼着烟也点着了。他惬意的抽了几口,说道:“我这是去黄山市。”
秦云双指夹着烟,笑道:“哈哈,那可有缘,我也是要去黄山市。道长想必是要去齐云山吧。”
叶清木轻轻笑了笑,却不答话。
安静的气氛弥漫开来,两人似乎是没有什么话要说了,都是默默的抽着烟。待一支烟抽完,却是各自离去。
嘈杂的车厢,啼哭的小孩,空气中似乎是还带着一点点臭味。落日的余晖洒进了车厢,叶清木戴着耳机听音乐,想睡也睡不着觉。
一声脆响突然从旁边一节车厢传来,人群也跟着骚乱起来。就见一个大汉提着一把短刀冲了进来,叶清木这节车厢的人被吓得纷纷向后退去。两名乘警急忙疏散着惊慌的人群,把这大汉堵在了这节车厢。
却听有人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一名乘警答道:“这人是通缉犯,被我们发现了。”另一名乘警拿着对讲机,慌忙汇报情况。
这大汉拿着短刀,凶神恶煞,双眼紧紧地盯着这两个名乘警的一举一动。那拿着对讲机的乘警眼尖,见一处隔间的最上铺还躺着个青年,连忙大喊:“喂,那个小伙子,快下来,这里危险。”
这声喊叫提醒了这大汉。只见这大汉双腿在下铺一蹬,右手握刀抓住上铺的床沿,左手向那青年抓去,似乎是想抓住这青年做人质。
这吵闹的声音让叶清木有些烦躁,纵然是调大了音量,也挡不住人群的杂吵。正心烦时,忽见一光头大汉冒了出来,这人皮肤焦黄,眼神凶狠,把叶清木吓了一跳。
这大汉伸手就往叶清木抓来,叶清木反应倒是快。他撑起身子,抬腿就踹向这大汉的脸。这大汉脸部中腿,落身倒地,却在刹那间抓住了叶清木的脚踝,也把叶清木拉了下来。
两名乘警急忙抢进,但这大汉提刀起身,反握短刀,就向叶清木扎去,似乎是想在被抓之前拉一个人垫背。
叶清木双手撑着中铺,躬身屈膝,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刀。这大汉还不罢休,跳起身来又向叶清木扎去。叶清木右腿轻轻一勾,把桌上的热水瓶勾在了右手上,左手向上一撑,借着下落的劲力,把热水瓶狠狠地砸在了这大汉的头上。
水瓶炸裂,银白的内胆四处飞溅,滚烫的热水淋了这大汉满身。这大汉头破血流,捂着脸倒在地上四处翻滚,叫声嘶哑。
两名乘警趁机抓住这大汉的双手,想要就地制服。不料,这大汉凶猛异常,双手用力乱摆,把那两名乘警甩到了一边;他又捂脸捡起短刀,向两名乘警砍去。
一个拳头破风而来,一拳正中这大汉的鼻梁。嘭嗵一声,这大汉被这一拳打飞,斜斜的摔在了过道上。
叶清木双脚落地,定睛一看,原是那秦云出手,把这大汉打飞。
秦云扶起两名乘警,说道:“我会些功夫,我来帮你们制服他吧。”
那大汉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头顶溢血,鼻中鲜血直冒,鼻梁的破裂疼得他眼泪长流。但他还是强撑起身,紧握短刀,凶残的看着这些人。
秦云几步踏进,作势来打。这大汉手握短刀,举刀砍去。刀声呼啸,秦云在电光火石间双手捏住了这大汉的右手,双手向右侧一拉,身子微斜,翻胯提膝,一膝正中这大汉的小腹。
大汉疼得口吐酸水,手中的刀也是无力的落下。秦云再双手一放,左手肘抬起,又中这大汉的鼻梁;右手握拳,抬膝回身,一拳轰中这大汉的胸口。
这大汉中了这一拳,竟在空中躬成了一团。鲜血飞洒,大汉撞在了过道的桌子上,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