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父亲示意他接着说,王慰庭又说:“大哥三年前,就中秀才;在家刻苦一年,又中了举人;依孩儿之见,以大哥的为人,如果没有中进士的把握,他不会入京赶考。那年的悔婚对大哥的刺激很大,他既然知道失败的痛苦,就不会轻易让自己再痛苦。”
王家威考虑了良久,说:“成!你先送你兄长去应天府。“
王慰族比二弟大三岁,如果二弟从小到大,晚上鲜有干净过;那他则正好相反,他从小大到很少脏过。读书也从未让父母失望过,中秀才、中举人都是一帆风顺。这时,他正从自己的东厢房出来向正房走去向父母请安。
他正好看见从正房出来的二弟,见二弟兴致高昂,并知自己父亲定又是答应他什么不靠谱的要求。兄弟间打了招呼后,王慰庭说:“大哥,父亲同意我与您一起去应天府。”
王慰族听到这消息,暗道不好,自己这弟弟太能闯祸了,自己赴京赶考这事哪经得起他那番折腾吗?想到这他觉得有必要跟父母商量下,看能否让父亲再考虑一下。
进了父母屋内,见父亲不在,向母亲请安后,问:“父亲在内书房?”母亲点了点头,说:“你是想说你弟弟进京之事吧?你弟弟之前跟我也说了。虽然你二弟现在闯点祸,但到了应天府,在天子脚下,也能懂事了。”见母亲压根没给自己商量的机会,就只好说些其他事,母子俩淡淡聊着时,王家威出来了,对王慰族说:“大郎,进来说话。”
内书房中,父子坐好后,王家威对王慰族说:“这些日子读书累了吧?”王慰族恭敬地说:“不是太累,有劳父亲挂心了。”王家威道:“明天你二娘与二妹丽璇会来长沙府,你去码头接她们。”王慰族虽不太愿意,但还是恭敬地答应了。
忽然王家威说:“二郎会使枪棒,对江湖事也懂。李源在京是五品官,如果你中了,他退婚之事在京城就会传开。你孤身在应天府何以自保?”
王慰族向来信任父亲,稍一思虑还不明白,并说:“听父亲的。”
王家威说:“什么事情都该存个小心,阴沟里翻船之事更是经常发生。”王慰族以为父亲是要自己应该拿出一个万全之策,他说:“不若让管家写信于京城,将我要进京赶考与李家悔婚之事暗中加以渲染。此仇已结,既无和解的可能,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公开,让李家投鼠忌器。”
王家威有些难堪,但一想到儿子的前程,并说:“你做事,我放得下心。”王慰族说:“若儿能成器,也是因为父亲对儿子的悉心培养。”
走出内书房,见母亲看着他。王慰族道:“父亲要我明日去码头接二娘与二妹。”母亲没好气地道:“这事你自己看着办。”王慰族见此,不由得暗地苦笑,说:“您大孙子应该启蒙了吧?听说慰庭回家,他就缠着慰庭,长此以往也不是个事。”王母说:“你父亲上心了,你应该跟他去商量。”王慰族叹了口气,说:“父亲对儿子从来只有吩咐,一直不曾商量过什么。”
王母对长子生起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说:“我会找机会跟你父亲谈这事的。你回房歇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