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么说,你的狗确实咬了赵二父亲了?”
武植说完,一旁郓哥面露得意,他佩服武植轻而易举就套出西门庆的话。
“赵二父亲确实被狗咬了,但我可没说那是我养的狗,只是一条流浪野狗罢了。”
西门庆倒也不傻,马上就想到这起案件狗才是关键,如果承认只怕武植会把赵二父亲的死算在自己头上。
“既然不是你的狗,那么你事后为何殴打赵二报复?还强迫人家给狗戴孝!”
啪!
说完,武植又砸了下惊堂木,他的目的也是为了扰乱西门庆思绪。
“赵二一家被西门庆欺辱太狠了!这新知县是要为赵二讨公道啊!”
“是啊,西门庆横行霸道这么多年,终于有知县出手收拾他了!”
公堂外的百姓们已经挤的人山人海,大家议论纷纷,所谓公道自在人心,众人自然称赞武植。
但也有人冷笑道:“知县没你们想的那么好,只不过是他上午在西门庆丙辰街的药铺被西门庆狠狠奚落了一番,弄得灰头土脸,这会只是寻个由头报复西门庆罢了。”
听得此人话语,百姓们一时噤若寒蝉,公正严明的青天大老爷值得人敬佩,但这种睚眦必报的官员,则让老百姓们背后发凉。
甚至那些在公共场合“黑”过武植的百姓,都开始有些后怕了。
“谨言慎行,谨言慎行!”
许多百姓们都在心中告诫自己,以后不能再骂新知县了,他连西门庆都敢整治,何况小老百姓?
…………
“什么殴打赵二,什么给狗戴孝?大人是在说笑吗?我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西门庆抬头看了武植一眼,眼里满是无辜。
武植还没说话,一旁赵二声嘶力竭对西门庆咆哮了起来:“西门庆!你怎么睁眼说瞎话,我这腿不是你带人打瘸的?我……”
啪!
“肃静!再敢扰乱公堂,本官先打你二十板子!”
武植拍了下惊堂木,他理解赵二的心情,但现在断案呢,赵二如此喧哗,不是捣乱吗?
“大人恕罪……”
赵二不再多说。
武植对西门庆冷笑一下,道:“不承认是吧?好,带人证!”
“是!”
李达到立刻差人去带人证,西门庆闻言也是皱眉变了脸色,这一刻他才明白,武植早有准备,而他则毫无应对。
在人证没有带上来之前,李达凑近武植耳边,嘀咕了几句话。
啪!
“西门庆!你身为被告,上堂后一直巧言令色,神色轻佻,这是藐视公堂!藐视本官!来人呐!”
武植从法案令箭盒里抽出一根令箭,冷冷道:“着他二十杀威棒!”
李达说人证都是阳谷县百姓,本不敢得罪西门庆,他们也是颇费口舌保证西门庆以后绝对不敢报复,这些人证才答应上堂作证。
所以,如果人证上来的时候,看西门庆还好好的,只怕有人临时犯怵变卦,毕竟西门庆在阳谷县作恶多年,淫威深入人心。
所以,李达才建议武植打西门庆,人证上来就看到西门庆被衙役暴打,也会壮胆安心。
县官本就可以对被告用刑,以藐视公堂为由打西门庆,也合情合理。
“知县大人!草民何曾藐视公堂?你这是借机报复!”
西门庆立刻跳了起来,他虽然会武功,但公堂上可不敢对衙役动手,只能一边挣扎叫喊,一边被压抑按在板凳上。
“武植!你这是报复!徇私枉法!”西门庆还在喊叫。
后面百姓们则一个个眼睛放光,西门庆横行阳谷县这么多年,百姓们乐见他被打。
“还说没有藐视本官?再加二十杀威棒!”
武植懒散道。
“啊……”
堂下已经开始棍棒伺候西门庆,西门庆开始大喊大叫。
啪!啪!啪!啪……
随着棍棒重击肉体的声音,以及西门庆凄惨的喊叫,一干人证被带上公堂。
这些人证上来之前还都畏首畏尾,可到了公堂见西门庆被打的惨叫连连像条丧家犬后,他们胆气也壮了起来。
法案后武植喝完一杯茶,西门庆的四十杀威棒也是打完,打的他屁股都渗出了一丝血迹。
不过这西门庆体格倒也不错,打完四十棍还能弓腰勉强站起来,只是看武植的眼神充满了怨恨。
“大人,这些就是人证。”
李达禀报后,武植开始一一询问人证是否看到西门庆的恶狗咬人,是否看到西门庆带人打残赵二,这是前两波证人,还有两波关乎其他的证人暂时没带上来。
证人们自然是说了实话,指认了西门庆,并且在证词上画了押。
“西门庆!现在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伤人的案件,只要有足够的人证就可以定罪,武植喝问完西门庆后,围观百姓们也是一阵喧哗。
“严惩!一定要严惩!”
“就是西门庆害的赵二一家!我们阳谷县百姓都知道!”
“对!我们每个人都可以给赵二作证!”
………
百姓们义愤填膺,他们这会倒是敢出来作证了。
“哼!大人,我以前是和赵二打过架,但他被打残以及恶狗咬人和我无关,至于他给狗戴孝,更是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给一只狗披麻戴孝!那些证人只不过是和赵二串通好的罢了。”
西门庆依旧嘴硬,只因为他知道,狗已经死了,肉都被他和手下人涮成火锅吃了,尸骨无存,没有半点证据。
只要他咬紧牙关,武植最多治他一个斗殴伤人的罪名。
可如果承认狗是自己的,只怕武植会把赵二父亲死的原因算在他头上,西门庆何其狡诈,自然懂得其中玄机。
“呵呵,你还嘴硬是吧?”
武植冷笑,他就盼着西门庆嘴硬呢,因为现在已经有人证指证,西门庆已经由被告变成嫌犯,所以————
可以大刑伺候了!
古代可不讲什么人道主义,官员在公堂之上对于嫌犯用酷刑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