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把刚才抓来的那个萧让,给带过来。”
刚进县衙,武植还没说话,李达就连忙吩咐起了衙役。
武植回头眼神古怪的看着李达,李达有些慌了,以为自己揣测错了武植意思,连忙问道:“怎么了大人,难道你不是来见萧让的?”
“是,带到后院客厅。”武植点点头,神色恢复正常,又道:“对了,你再去买些好酒好菜来。”
“是。”
李达领命离开,武植盯着李达背影看了好一会,才转过身踱步去后院客厅。
近来天气闷热,屋内更起潮严重,县衙各衙房各墙角,有专人沿墙边撒了生石灰,生石灰不仅能除潮,还能杀菌除异味,从外面走进客厅里,顿觉舒爽。
经过县衙公堂前的时候,武植看到了移栽的香樟树和竹林以及新长出的草坪,闷热潮湿的天气对植物来说倒很适宜,如今这些移栽的植物全都成活。
公堂门口多了一片翠绿和遮阴地。
“大人,人带到了。”
不一会儿,就有两名衙役把萧让押到了武植面前,此时萧让酒醒了不少,但还是满脸的不服气。
“快松绑啊!你们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呢!”
武植连忙走到萧让身边,亲手给萧让松绑。
萧让神色一变,疑惑的看着武植。
“萧先生,快请坐!”
武植则一脸诚挚的笑容,拉着萧让的手,让其落座。
“哼,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少惺惺作态!”萧让不客气道。
“诶!萧让兄弟,你怎么这么和我家大人说话?”
就在此时,李达提来了酒菜,一到客厅门口就听到萧让的话,连忙劝道:“你们虽然是亲戚,可大人好歹是堂堂知县,你说话就不能客气点?”
言外之意,你虽然是咱家大人七舅姥爷,可也不能太过分。
武植汗颜道:“李达,你说什么胡话呢?我是久闻圣手书生大名,现在才有意结交一番,什么亲戚?”
武植这么说,李达立刻知道自己猜错了,连忙改口道:“是我口误!是我口误!萧兄弟,我刚才告诉大人你的名号和英雄事迹后,大人对你欣赏的紧啊!”
这么说,武植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哼!”
萧让冷哼一声,也不说话,实际上他现在也有些糊涂,自己只是卖字为生的落榜书生而已,虽然在江湖上有些名气,可那些名气对一个知县似乎没什么用,他为何要结交自己?
“来人,速速端上一盆凉水来,给萧先生洗洗。”
武植见萧让方才打架又被捆押,有些狼狈,便叫人端来一盆水,萧让倒也没客气,拿起毛巾把脸洗了个干净。
若是没有黑须,倒也是个白净书生。
见萧让情绪缓和了不少,武植亲自端一杯茶放在萧让旁边,缓缓问道:“萧先生,不知你为何说我是狗官呢?”
“是啊!”李达紧跟着道,“咱们武大人在阳谷县深受百姓爱戴,萧兄弟你为何无缘无故骂大人?”
“呵呵,深受爱戴?”
萧让嘲讽脸看了看李达和武植,淡淡道:“天下官员十个有九个都是狗官,再说我虽然是济州人,但济州距离阳谷县不算远,武知县你的口碑,我还是略有耳闻的。”
端起茶喝了一口,萧让直言不讳道:“刚上任就强抢民女,同时娶两位娘子,这件事在我们济州也是人尽皆知,武大人,说你是狗官难不成亏了你?”
“强抢民女?”
武植苦笑,心说原来萧让是因为这个断定我是狗官的,真是谣言猛于虎,怎么传到济州就成强抢民女了?
“萧先生是刚到阳谷县吧?”武植缓缓坐在自己主位上,也端起茶,道:“我是一日娶两位娘子,不过那两位娘子一位是我从小结婚约的正妻,一位是和我心意相通,明媒正娶花轿抬来的,怎么就成强抢民女了?”
“呵呵,空穴怎会来风?你现在当然不承认。”萧让倒挺顽固。
一旁李达也苦笑,道:“萧兄弟你真的误会我家大人了,二夫人是自愿嫁给我家大人的,这个大人没必要骗你,你去阳谷县大街上打听一下便知。”
这么一说,萧让怔了一下,但马上还是嘴硬道:“即便没有强抢民女,可大人也当得起狗官二字,据说你的婚宴办了一百多桌,极其奢华浪费……”
“只有九十桌而已……”
武植满头黑线,心说我结个婚办多少桌婚宴管你屁事,未免管的太宽了些吧?
不过转念一想,若是前世的自己在县城看到县高官结婚大摆宴席,各种铺张浪费,也会下意识觉得这肯定是个贪官的。
见萧让一脸倔强,武植决定刺激他一下,开口悠悠道:“这个萧先生也误会了,办婚宴的银钱都是我自己的,我家境虽然贫寒,但你可能不知道,这考中了进士啊,朝廷会发放很多银两利是的,如果中了一甲探花啊,给的银钱更多呢!”
当着落榜书生的面炫耀这些,暴击实在堪比在单身狗面前秀恩爱,武植话还没说完,萧让脸已经黑了大半。
“还有哦!萧先生知道琼林宴吧?就是当朝官家在汴京城外的琼林苑中设宴款待新科进士的,琼林宴中不仅可以和官家把酒言欢,也是有不少金银赏赐的。”
武植说到这里,萧让脸顿时黑到发紫,但却还要强装无所谓,好难受的。
武植和李达对视一眼,笑道:“我大办婚宴的钱就是这么来的,可没花阳谷县一分钱。”
李达立即符合:“是啊,萧兄弟若是不信,到外面一问便知。”
萧让终于绷不住,起身对武植微微颔首,道:“如此说来,是在下误会大人了,还请大人莫要见怪,在下无颜再多说,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