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宁浩禹和白藿正好走到假山之下。
宁浩禹停下步子,“白兄,你想想,你家虽富甲天下,可最终也只是个商户,白老爷送你到帝京,就是让你在仕途上有番成就,可你来了这许多时,当也知道,要想官运亨通,不是光有钱就能行的,还需有朝中大员提携。”
说到这里,宁浩禹瞟了他一眼,眼中不屑一闪而逝,“我那表妹,论家世,论出身,若不是长得丑,也不会到现今还待字闺中无人问津,可即使她丑,说句不好听的,以白兄的身世长相也配她不得。你真以为你一去提亲,我那侯爷姑父就会答应?只怕会一顿棍子将你赶出来。”
“那……怎么办?”白藿犹豫了。
“你若听我的,自有办法,只是还需你自己拿定主意。”
见白藿依然犹豫不决,宁浩禹有些不耐烦了,“我是见白兄为人不错,与你相投,才愿帮你一把,你若不愿直说就是,也省得多费口舌。再说了,咱们在这儿说什么也不一定管用,说不准我那侯爷姑父已请了圣旨,为表妹赐婚呢。”
“圣旨赐婚?”
“当然,皇上对靖武侯府很是看重,我那表妹又是他亲封的少将军,她的婚事,皇上定会亲自下旨。”
原还犹豫不决的白藿一听这话,如两道细缝的小眼里闪着喜悦的光芒,若能得皇上亲旨赐婚,又有靖武侯的提携,还何愁前途不畅。
“行,我一切听宁兄的。”白藿涎着笑脸,朝宁浩禹拱拱手,“还望宁兄再帮我一把,若事成,必有大礼相谢。”
宁浩禹这才露了个笑脸,往四下看了看,朝白藿招招手。
待白藿到近前,附耳在其耳边说了几句。
声音太小,郑琰晨没法听到,正有些着急的伸着脑袋想听得更清时,却见那白藿哈哈大笑,朝宁浩禹竖起大拇指,“宁兄这法子绝了,有了私相授受的说头,谅靖武侯府绝不敢将我赶出来,只怕还得将我请进去好好款待呢……”
“嘘,小点声。”
宁浩禹忙打断他,眼光再次看向四周,还特意朝上面的假山望了望。
他眼光一扫过来,吓得郑琰晨忙往后一躲,身子一趔趄,差点将弗来撞下去。又急急将弗来一拉,捂了嘴,两人矮身缩在怪石后面,一动不动。
白藿却没当回事,“宁兄也忒小心了,这儿哪有人,别说人,连鬼影子也没有。”
宁浩禹笑道:“咱们这事万不能让人听去了,不然表妹他们定然怪我。其实,我也是一番好心,表妹这样,我实在心痛,只盼着能有人好好待她,如今有了白兄,我亦放心了……”
“放心吧,以后我还要唤你一声大表哥呢。不过今儿晚东西可要送来,我明日好立即去提亲……”
两人边说边走,往更衣的院子走去。
见他们进了院子,郑琰晨和弗来才从假山上爬下来。
朝院子的方向望了一眼,郑琰晨眼中满是冷意,他经常出入烟花之地,可以说许多害人的勾当他门儿清。他也不是没见过害人,可这样祸害一位清白的女儿家,还是侯门贵女,还是表妹,实在让他不耻。
那姓宁的,真不是东西。
在园子里找到大哥,却不见公主和朱樱。
问了才知裴佳玥觉得投壶热闹有趣,拉着她去了。
很想立即见到她跟她说刚才偷听到的事,最终还是按捺了下来,这里这么多人,不是说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