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内部雇用来的书吏们,通通全部都被编入到这“六房”之中。
于是便就有了吏房书吏,户房书吏,礼房书吏,兵房书吏,刑房书吏,工房书吏。
虽然武松穿越到此地总共才四天时间,但他兹要是拿眼睛一扫也能明白,户房只怕是六房之中最为寒酸简陋的一个。
武松眼见常清德等三人个个伏案埋头苦写,自己坐在书案里又百无聊赖,于是便渐渐地将双眼闭起。
不多久,便睡着了。
良久,蔡巧云不耐烦地道:“大半日时间都已过去,反正表面差事都已写的差不多了,我是死活都写不动了。”
一旁的洪金燕闻言,匆忙抬起头来说道:“巧云,你不该如此,这些都是官府里的大人们委派下来的,我等只有听命行事。”
不想洪金燕话音刚落,那常清德便冷笑出声。
蔡巧云站起身来,回头看了眼新来的武松。
见武松正坐在书案里沉沉地睡着,便道:“李知县可也真是有趣的很,将堂堂的武都头派遣到文官户房里做事,岂非大材小用?”
“金燕你心里自是清楚,咱们从早写到晚,从晚写到早,写写写,记记记,区区的那么点“饭食钱”还不够人家官府中人出趟公差所得的赏金呢!”
常清德始终在宣纸之上笔走龙蛇,此刻终于将最后一行字写完,安心将毛笔放下。
又是冷笑了一声。
这常清德似是心中有气,听蔡巧云说了什么,他都是在一旁冷笑。
眼下蔡巧云终于再也忍耐不住,猛地一掌拍在书案上,指着他道:“常清德!你这厮究竟何意!”
常清德耸了耸肩膀,面无表情道:“饭食钱虽就那么仨瓜俩枣的,可好歹也是我和金燕这等人的活命之资,比不得你蔡巧云,一路攀上高枝变凤凰。”
蔡巧云将两边衣袖撸起,咬牙切齿道:“近几日你这厮始终阴阳怪气,姑奶奶我却也饶不得你!速速出来与姑奶奶我比划比划!”
洪金燕眼见大事不好,连毛笔都来不及放下,匆忙从书案内冲出,站在蔡、常二人中间,拼命拦着。
常清德卯足力气,一大股浓痰猛地吐在蔡巧云脚上。
忿忿地道:“你这贼贱妇不检点,亏我常某人当初八抬大轿将你娶进家中了。”
蔡巧云险些当场吐出来,愤怒已极,握紧拳头,一拳狠狠打在常清德脸上。
洪金燕在他二人中间死拦活拦都是拦不住,最终只得是由着他二人去后面连打带骂。
洪金燕焦虑不已,一再地说着:“这成何体统,倘若被人看见听见,这户房岂不是要被其他五房笑话的无地自容?”
洪金燕焦急间,只感觉身后有人轻轻拍了她一下。
猛然回头一看,只见是被打骂声吵醒的武松。
洪金燕倒吸一口凉气,心中骂道:他二人实在可恨,只顾着泄愤,竟将武都头都给忘了。
武松双手背在身后,朝着后面正在打骂不停的蔡、常二人张望着。
一面问道:“这常清德和蔡巧云究竟怎么回事?”
洪金燕本就心虚,现下既然武松都已问了,她为使自己不在官府大人面前受牵连,便只得是瞒着蔡、常二人,将这等苟且丑事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