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月万万没想到,萧南夜方才就在内室,还单手抱着一袭墨青狐裘。
愈发奋力挣扎。
两个小丫头被萧南夜骇人的神情吓傻了,手上一松,把她放开了。
大清早的,成王殿下,竟然从江侍妾内室出来了?
刚才她们说的话、做的事,殿下不会全都听到了吧……
不过,好在今日是徐盈盈带她们来的。
再怎么说,也是冤有头债有主。
众侍女纷纷紧张起来,靠拢到一起,远离了徐盈盈。
徐盈盈见状,脸色十分难堪:不是说王爷彻夜都在处理公务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定是早上什么时候来的,她没有注意到。
“殿下,您怎么在这里?”徐盈盈连忙换上一副温柔的表情,冲萧南夜福身。
她刻意将嗓音挤得娇滴滴的,动作极慢,愈显腰身袅袅。一袭水红襦裙,缠着湘色披帛,挡在江临月身前。显然是对自己今日的打扮自信至极。
哪知萧南夜看都不看徐盈盈一眼,和她擦身而过,径直给了江临月一个眼神。
“你,过来。”
徐盈盈一愣,僵在原地。
江临月本就害怕,见他来了,忙不迭跑他身后。小心地越过他肩头,偷看徐盈盈。
少女一身雪白中衣,蓬松乌发垂落,愈显身形单薄。
萧南夜见此,抿了抿唇,将狐裘轻轻披上了她肩头。
指节碰到锁骨,带来一阵陌生的酥痒。
紧接着暖意裹身,苦香扑鼻,像是他身上常有的松柏味道。
原本江临月有些排斥与他亲昵,此时却仍不由得心中一暖。想不到,萧南夜方才一直待在内室,还给她取来厚实披风。
是因他昨夜以为她月事艰难,今早才特地叫人拿了狐裘吗?
她把狐裘严严实实地围好,努力绷着小脸,没有笑。
脸上淡淡的梨涡却泄露了她的心情。
萧南夜眼底全是她此时的模样。
徐盈盈费尽心机却遭无视,眼睁睁看着萧南夜和江临月动作亲密,气得浑身发抖。实在是不明白,为何萧南夜能无视自己的姿容。
但徐盈盈偏偏就不信了。
消息不会错,殿下瞧着也是衣衫未换,定是彻夜奔忙,早晨才来见了江临月第一面。江临月再如何也不过是一个身份低贱的侍妾,成王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也绝不可能为了她得罪自己。
于是徐盈盈自行起身,指着江临月道:“江侍妾方才坏了规矩,殿下怎可轻饶了她?”
“哦?她犯了什么错?”
萧南夜仿佛这时候才注意到徐盈盈的存在,眼风一扫。
彻骨寒意笼罩了众人。
与方才待江临月体贴得不真实的人相比,这才是徐盈盈熟悉的成王。
徐盈盈见萧南夜面有怒意,当即挺起胸脯,厉声指责道:“殿下若是昨夜一直在这儿也就罢了,可殿下没来,她竟还睡到此时才起。实在狂妄!”
“呵,可有此事?”
众人隐隐感到萧南夜语气不对,但到底摸不清楚状况,不由得相视点头。
再怎么说,徐盈盈说的都是事实。
红玉亦不敢多说话。
唯有江临月摇头似拨浪鼓:“不!”
徐盈盈见状,笃定她是死到临头还要狡辩,冷笑一声:“你少狡辩了,这里的所有人都可以为我作证。谁可以为你做证?”
见萧南夜不语,徐盈盈愈发得意,踏步上前要扯她身上披风。
“还站在殿下后面装什么无辜?赶紧给我出来!”
江临月躲过,气得徐盈盈高高扬起手,就要抽她一耳光。
手上动作极狠,在场众人看了,俱是胆战心惊。
若是受了这一巴掌,脸没一两天怕是恢复不过来。肿胀青紫还是好的,怕的是被徐盈盈戴着的尖锐银戒刮到,毁了容。
徐盈盈惯会在府中作威作福,绝不会放过此等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