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林间雾气缭绕,将一切都笼罩其中,平添一丝神秘。
闻子行带领的一行人暂时落脚在一处山坳里,这里地势平坦,东面和西面各有一个出口,攻守兼备。
此刻,队伍里一半以上的人都围在一个帐篷外,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刚采完野果回来的弟子满心好奇地凑过去,望着不断往前挤的同伴,一脸担忧地问道:“ 里面住着的可是明煦仙尊,你们如此放肆,小心仙尊一会儿出来找你们麻烦!”
明煦仙尊的乖张脾气,玄阳宗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得罪他的人,下场更是凄惨。
其中一人回头看他,眼里带着鄙夷:“你还不知道吧,明煦仙尊昨晚遭人行刺,眼下正重伤昏迷不醒呢。仙尊就是想罚我们,也得等醒过来再说。”
问话的弟子表情大骇:“玄阳宗就在百里之外,谁敢在这里对明煦仙尊下手?”
另一人自来熟地加入交谈:“我听说,凶手就是明煦仙尊座下唯一的嫡传弟子谢银灯!那谢银灯是昨晚半夜回来的,不顾明煦仙尊座下童子的阻拦,非要闯进去,结果就发生这样的事。”
“就是,谁能想到呢。”
“你们说,那谢银灯是不是入魔了,竟敢做出弑师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帐篷外再次吵吵嚷嚷起来。
而帐篷内,空气静得让人窒息。
短短一夜的时间,奢靡的浴池、偌大书房和豪华卧室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张雕花大床,两张椅子,还有一个供梳洗的木架子。
谢银灯和石宛若并排跪在地上,周围站着四个手持利剑的弟子,似是在防着她们动手。
在她们正前方,横着一张雕花大床,沈妄昏迷不醒地躺在上面,一名药修弟子正在给他诊脉。
闻子行负手站在床边,等药修弟子诊断完,立刻开口询问:“李师弟,怎么样?明煦仙尊伤势如何,何时能醒来?”
药修弟子模样生得俊俏,名唤李荆,是新一代外门弟子里的佼佼者,入门才三个月,修为就已经是筑基后期。
他生性爽朗,爱打抱不平,听闻子行这么一说,顿时厉声说道:“回闻师兄的话,明煦仙尊的伤势很严重!仙尊不仅有外伤,还身中剧毒,如果不快些找出解药,仙尊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这下手之人心思歹毒,即便我能配出解药,也要花费数天时间,明煦仙尊能不能熬到那个时候,我能力有限,实在不敢保证。”
闻子行面色大变,扭头看向谢银灯,还有石宛若,见她们两人依旧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怒气冲冲地说道:“事到如今,你们还不肯交出解药?明煦仙尊如若有个好歹,你们也别想活!”
谢银灯抬手放在额前,冲闻子行郑重一拜,开口解释道:“闻师兄,我没有下毒,师傅昏迷不醒就是个意外,若你不信,我可以用心魔起誓。”
石宛若见状,连忙也跟着发誓:“宛若未曾动过手,还请闻师兄明鉴!”
闻子行冷嗤一声,气得牙痒痒,“呵!石师妹没有亲自动手,我能理解。谢银灯,你和明煦仙尊独处一夜后,仙尊就重伤昏迷不醒,如果凶手不是你,那你告诉我,凶手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