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们歇息了,我现在找幻神上香不会惹人烦吧。”
海一虔诚地朝来客一拜,“这位施主,我神永远欢迎来者,牠只会将怒火倾泻于不知好歹的僭越者。”
酒斜子叉着腰轻哼一声,随意地选了根香插到香炉内,随即抬头仰望幻神像。
“是吗?但是僭越者是神明才可以说的吧,我等凡夫俗子还是不要天天把这个词挂在嘴边为好。”
酒斜子和藏在幻神像里的毖浔对视,女孩指着海一做口型道:“帮我拖住她。”
毖浔眼看酒斜子朝幻神像笑了,知道了她看见了自己的指示。
毖浔的视线范围内,海一凑近酒斜子,一掌拍到了酒斜子身上。
酒斜子借着力擎住海一的手臂,正笑着要卸了海一的力,却四肢发软浑身燥热。
“是掌心火!”
酒斜子的皮肉燃起来,像根着火的黑色人棍,向四周散发火焰。
毖浔看酒斜子正要掏出酒葫芦自救,而海一寻着机会要打断她,她暗道不妙,抽出卷轴化为长枪从天而降。
海一肉眼可见的惊慌起来,不是因为毖浔的出现,而是她看见女孩正慢条斯理地从酒斜子被捅个对穿的胸膛里抽回银枪。
毖浔杀了这个女人,银枪利落地捅穿对方,为了不留后患还割下了头颅。
酒斜子痛苦地喊出一声,“小痴子……为什么?”
连一旁的海一也替酒斜子问出了下一句话,“你们不是一伙的吗?”
毖浔没有理她们中的任何一人,她将脸移到正殿内的暗处。
“恺罗,出来吧。”
那个孔武有力的僧人脸色变得惨白,颤抖着唇问毖浔,“为什么?”
“一,我和酒斜子不是在‘尘’字处相遇的;二,她做过功课不应该不知道掌心火;三,没确定幻象真假就去买酒不是她的作风。”
一旁的海一退后两步,将场地让给戒僧和毖浔,她的意图很明显,想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就为了这样微不足道的细节你就能下狠心杀掉自己的同伴!”
戒僧脸上肌肉隆起,满脸横肉,若不是距离太远就要当场过来手撕毖浔了。
“记忆力强是异人必备本事,入部的速记考核你没有过吗?”
戒僧语调又上扬一个度,“不可理喻!凡人总有记错的时候,你竟如此狠心!!!”
“我和她都不会记错。”
毖浔忘不了酒斜子说要看清幻境真假时的眼神,那时酒斜子的情绪波动和毖浔主动调节成无悲无喜后的状态很像。
以她对酒斜子的了解,真正的酒斜子不会轻言放弃,甚至将放弃说出口时毫无情绪波动。
如果说,毖浔对酒斜子算不上了解,以上都是可笑的推断。
但她了解敌人的处境,如果让她来置人于死地,也会这么做——利用进入新的幻境分离抱成一团敌人,再用相似至极的幻象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