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回了府里的阮画眠,并没有急着去见太傅。
而是先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白芷那丫头单纯,自己不能将她带到容王府,这三个月只能她自己呆在府里。
“白芷,我有件事需要同你讲。”
阮画眠看着在那里清理药草的白芷,斟酌了一番还是决定讲出来。
“小姐,你是不准备要白芷了吗?我不在意你是否是我家真正的小姐,我只是想留在她身边,呜呜呜。”
白芷抹着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她抽泣得极其厉害,浑身都在颤抖。
“不是这件事,我需要到容王府上住几个月,但是没办法带你过去,你只能待在府上,三个月后事情圆满结束,我才能让你跟在我身边。”
阮画眠仔细解释了一番。
她没办法来保证白芷进入容王府后会不会惹来什么祸患,她很难去完全相信白芷,纵使她知道白芷极其忠心,况且容王殿下能同意她住在府上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上一世被亲信骗过,现在已经很难去相信别人了。
“三个月啊,小姐,没有我照顾你,你在容王府也很难舒心的,我已经照顾你六年了,我是最熟悉你的人。”
白芷还是不太想离开自家小姐,说出的话也是有些失了理智。
阮画眠微微皱眉,她不需要熟悉她的人,她也不是原主的替身。原主已经没了,她穿过来自然是有机缘的,她不是需要替原主活着。
“容王府机关重重,我自己都很难保全自身,让你待在太傅府里也是真的为你好。”
偶尔还有鸟叫声,阮画眠抬头看了几眼,也郑重地说了一句。她不喜欢别人打着为自己好的名义,但是自己却总是打着为别人好的名义。
申时一刻。
阮画眠换了身衣服,来到了太傅府的另一处院子,这院子的偏僻程度和她的院子有的一拼。
其实这是太傅府里一处姨娘的院子。
阮画眠也是有一天晚上去后山,偶然便路过了这个院子,然后就注意到了这里可怜的母子俩。
“苏姨娘,我来了,我今日便要离开太傅府前往容王住处,所以这次的药我都给你带来了。”
阮画眠从衣袖里掏出了自己准备的两个瓷瓶,一个红色一个青色,分别是苏姨娘和她儿子的。
“还未能恭喜四小姐喜得良缘,咳咳。”
苏姨娘前几日受了风寒,所以用帕子捂着自己的嘴。看着眼前这位温婉可人的四小姐,心里还是不禁感慨的。她见过这位四小姐缠绵病榻倍受折磨,也见过她疯癫不堪穿着大红大绿的衣裳。
前几日见识了她的妙手仁心,又听闻了她这几日行事不凡,如今这位再次站在自己面前,她觉得颇为恍惚。
“客套话我不喜欢听,如果你想要为自己儿子考虑的话,这些话最好说给太傅听。只要按时服药的话,他体内的余毒自然会清理好的,他以后的前程自然不应该局限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
阮画眠看着院子里还没有清理干净的叶子,再抬头看着那棵高大的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