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昭不敢,王叔圣明,王叔战功赫赫,一代战王,乃父皇的肱骨重臣,岂是常昭敢非议的。”
太子顿了顿,语气严肃了几分。
容王作为战神王爷,四年前一战功成身退,落下了腿瘸的病根且被人诊断命不久矣,自此一蹶不振闭府不出。这是南安皇城乃至整个天下都知道的事情,但是却没多少人敢在明面上议论。
萧常昭今日若真是在此非议,只怕还未踏出容王府,他便已经是废太子了。
“寻常宴聚,太子想说什么随意就好,在我这个王叔面前还如此拘束,倒显得我过于死板了。”
容词景语气平和,字字句句彰显出随意二字,但是却没有皇子敢在他面前如此随意。
即使是威严如斯的太子,他也只是在心里不快,不敢彰显到台面上。萧常昭端坐在那里,抿了口热茶,面上还在强颜欢笑。
之后便是一阵静默无言,都在那里吃着面前的菜肴。
暮色深沉,已至亥时。对面坐着的那些皇子兴致缺缺,便以夜深为由,各自离去。
阮画眠本是想直接离开的,但是被那位庶姐缠住了,说是有些体己话要讲。
所以一路将七皇子与自己的庶姐送到了王府门口。
“四妹妹在容王府的宠爱是假的,看着真的不像是一对有情人。”
阮枝枝等七皇子进了马车,这才凑在那人耳朵旁边。
她早些年和七皇子也是如此,她如何看不出来,只是那容王当真能听这四妹妹的,还是让人有些惊诧。
“三姐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与容王刻意这般,让三姐看出破绽呢?不信的话,三姐你往我身后望去,那里是不是容王殿下呢?”
阮画眠刚才被自己庶姐纠缠的时候,就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位,那位也真的过来了。听到轮椅轻微的轱辘声的时候,阮画眠也安心了许多。
她倒不是担心这白莲花庶姐会害自己。
“有个坐轮椅的人,的确是。”
阮枝枝本以为是这人随意捏造的,但是亲眼看到推着的轮椅一点点往前,直到在月色露出的清晰面相,的确是容王。
她心里没由来地有些慌乱,难道她真的是刻意让自己看出破绽,回去也好禀报父亲。
然后父亲自然会生气,就会召她去见他,到那时这人也会编排一番她与容王的真正关系。父亲就会认为容王的确是极其宠爱这位的,而她今夜回去的禀报在父亲眼里是假的。
细思极恐,阮枝枝不禁颤抖了一下身子。
“那便是了,我没这么快计较之前的那些事,是因为我在谋划怎么让三姐跌下来,登高跌重,那感觉自然不会好受。”
阮画眠拍了拍这位庶姐的肩膀。
之前原主受到的那些伤害,自然是要报回去的,她不是善人。她会假意与人交好,也能与这人撕破脸皮。
“既然容王担心妹妹,那我便先退下了,改日姐妹再叙旧。”
阮枝枝朝着这人后方的轮椅处行了个礼,便讪讪离去了,看来这阮画眠的确是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