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人落荒而逃,阮画眠摇了摇头,这白莲花庶姐实在太没意思了。
但是她能看出她和容王是在假扮的,还是极其厉害的。阮画眠自认自己做足了亲密的样子,是没有破绽的。
还好自己顺着她的话丢了个刻意的缘由回去,要不然就真的难办,她可不想一直搭理那个唯利是图的太傅。
迈过了门槛,容王府的侍卫也随即关上了大门,阮画眠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才镇定地向容词景走去。
“今晚多谢容王的配合了。”
阮画眠示意清鹤往一旁去,自己推起了轮椅。木制的轮椅推起来是有些难度的,阮画眠第一下力使得有些轻,便没有推动,又加大力道这才推动了轮椅。
“合作关系,无需道谢。更何况,让那些皇子看到你我关系密切,于我而言算不得坏事。于你而言,又让你无端牵扯到皇子党争,倒是我的过失。”
容词景的声音从自己的身下传来,很近,在撩人的夜色之下还带着一丝蛊惑。
阮画眠低头也只能看到他的头发,以及这人的肩膀。她将目光转移到路上的鹅卵石,缓缓开口:
“作为阮太傅的子女,自然是会参与到党争的,这与你没有多大关系。阮籍他想利用我来拉拢容王府,与他这样的人周转来往,是我的过失。如此一来,过失勉强抵平。”
其实这怎么会抵平呢?阮画眠借着容王府的势给自己带来了多少益处只有自己知道,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两人没在这件事情上过多讨论,心照不宣地过渡到了其他的话题。
“有些药材很难找,我最开始给出方子的时候没有提前料想到,是我大意了。”
阮画眠的话里含着很深的歉意,这也是这几日她没有经常见这人的缘由,她觉得自己太自负了。
这样断断续续的治疗,无异于是给了希望之后又打击别人。
她本来是以为这里的药材和自己那个世界的没多大区别,便也很容易找到。但她还是高估了这个朝代的医药发展程度,有些药材其实是举世少见的。
“阮姑娘已经为我的毒付出了极大的精力,不用为这种小事介怀。于我而言,生死有命,这是我早就知道的。”
“但是生死不是小事,它是人生头等大事。”
“于我而言,不算大事。”
“于我而言,我不知道。”
阮画眠摇了摇头,推轮椅的动作顿了顿,她还没有想到于她而言什么是比生死更重要的,刚才脑海中有什么只是飘了一下,便抓不住了。
她本想说于她而言不算小事,自己好不容易能魂穿异世,重新活着,她感知到了生死的可贵。
可是转念想想,她又是不在意生死的。
“医馆的事情筹办得如何了,如果有难办之处,不若与我说说。我手底下开过几间铺子,在京城运转尚可,也还算知道一些。”
容词景怀里的浮白已经睡着了,睡得格外安稳,但还在那里一鼓一鼓的。
浮白近日里格外黏人,比往常更加自在了些。